入秋的日子,漸漸的有了些寒意。筆神閣 bishenge.com
但在大楚和離陽的戰場上,卻充斥着滾燙和火熱。
滾燙的是拋灑而出的鮮血,火熱的是兩國士兵炙熱的氣血。
「踏……踏……踏……」整齊劃一的步伐,沉悶而有力。
「嗚……嗚……嗚……」
嘹亮而激昂的牛角聲,帶着一絲肅殺,劃破這片染血的天空。
攻城車,投石機往前推進。
黑壓壓的城頭下,密密麻麻的離陽士兵,開始攻城。
「殺……」
「放箭……放箭……繼續放……」
「沖啊,頂上去……快……」
鐵器交鳴聲,怒吼聲,慘叫聲,充斥於耳,沒有斷絕。
城牆上被鮮血澆築,而變得有些粘稠滑膩,呈現一種暗黑色,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充斥鼻間,令人窒息。
「嘭……嘭……」
城頭處,徹底化為了一個絞肉機,屍體掉落,如同下餃子一般,戰場上人命如草芥,在這裏展現的淋漓盡致。
攻城的士兵死傷雖大,卻沒了前幾日的那般絕望。
大楚的士兵雖勇,但碰上極善於平原作戰的北涼精騎,終是不敵,一敗再敗,大楚的領兵之人,終於做出了以城拒敵的命令,堅壁清野,據城堅守。
前幾日,城內的守軍軍械充足,離陽士兵攻城時,城頭上的大楚控弦之士,一聲令下,黑壓壓的箭雨,如黑雲一般,猶如潑水一般,飛向攻城的離陽士兵。
經過幾日的消耗,城內守軍的軍械消耗的差不多了,再沒出現鋪天蓋地的箭雨。
「鐺鐺……鐺」
鳴金收兵,離陽的士兵如潮水一般退卻,只留下滿地殘屍斷臂,還有那滿目的血色。
入夜,大帳內,徐驍手裏握着一張信件,陰沉着臉,默不作聲。
帳內只有寥寥四五人,李義山站在左上手,疑惑道:「將軍,可是京城傳來了什麼事?」
徐驍隨手一遞,將手中信件遞給了李義山。
李義山接過,看完後皺着眉頭,信件是楊太歲傳遞過來,大概的寫了一下夫人在京城的遭遇,只說沒了武功,人和腹中的胎兒都是安全的,讓他勿憂。
他略有些擔心的看向徐驍,生怕對方怒極之下,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儘管知道不會,但徐驍身邊的人都知道那位白衣夫人,在徐驍的心中所佔的分量實在太重太重……
徐驍察覺到其眼神,對其緩緩搖了搖頭,示意其放心。
隨即看向帳內白衣小將,還有一身如棕熊的將領,沉聲喝道:「明日的攻城取消。」
那白衣將領面如冠玉,好看的眸子一閃,眉頭微皺,沒有作聲。
但是那身材雄壯的將領驚聲道:「大將軍,明日一取消,這兩日攻城之功可就沒了,守城之將是個厲害人物,待其緩過勁來,更加難以攻克……」
話沒說完,就被徐驍冷眼掃來,嘴裏的話頓時咽了進去,心中一駭,拱手聽命道:「是。」
陳芝豹輕瞥了眼李義山手裏的信件,若有所思。
徐驍揮手喝退了帳內諸將,只餘下李義山一人。
待人退下後,徐驍猛然起身,鏘的一聲,刀光一閃,身前案幾一分為二,眼中怒火燃燒到了極點,口中嗬嗬穿着粗氣,胸口起伏,宛若要暴怒殺人。
李義山靜靜看着,沒有說話。
「唰」
半晌,徐驍緩緩收刀,坐回了矮凳上。
李義山此時才開口道:「將軍,冷靜。」
徐驍此時已經恢復了平靜,眼眸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緩緩道:「義山放心,我沒事。」只是話語中不知為何,帶着一絲悲涼和落寞。
兩人對於這樣的情況顯然已經做過多次預測和商討,隨着春秋國戰接近尾聲,徐驍自己的戰功越大,夫人又懷了一個男嬰後,徐驍和李義山就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
但他們卻毫無辦法,因為他們不可能將吳素接出京城,一旦這麼做了,那就是真的觸碰到皇帝的底線,不反也得反了。
李義山作為一個謀士,卻是不會被情緒左右,沉吟道:「楊太歲佛門
第五百二十五章 金剛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