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妃明事理,看似淡泊的外表下卻藏着一顆玲瓏心,雖不張揚,但城府心機卻不下於任何人。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她自幼生於大隋皇室,而今又以貴妃之名居於大唐後宮,她很清楚朝堂與後宮之間的規矩。
後宮有後宮的規矩,外朝則有外朝的規矩,聰慧如楊妃,也不會逾越半分。
外朝事,外朝了,李恪遇刺,本就是朝爭所起,事在朝堂,楊妃斷不會在明面上面插手,既壞了規矩,又平白惹惱李世民和長孫皇后,使她們母子處境難堪。
但楊妃自己不出手,不代表此事就此作罷,相反地,次日清早,楊妃便命瓶兒親自帶着李愔出宮往岑府求學,與岑文本講明此事。
「先生,婢子此番乃是封娘娘之命前來,送上娘娘親筆手書。」瓶兒把李愔帶到了書房安置下,便獨自叫出了岑文本,對岑文本小聲道。
岑文本是為李恪業師,李恪絕對的心腹智囊,而楊妃是李恪生母,也是李恪至親,兩人本也相熟,但楊妃行事一向謹慎,甚少主動聯繫岑文本,但此次卻是例外,岑文本聽得瓶兒的話,頓時知曉此事非同小可。
岑文本看了看四周,見得並無旁人,才對瓶兒道:「貴妃娘娘書信現在何處?」
瓶兒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自己衣袖的夾層,從夾層中取出了一封信件,對岑文本道:「娘娘手書在此,請先生閱覽。」
岑文本自瓶兒手中接過書信,打開一眼,果真是楊妃的字跡,接着便仔細地看了下去。
楊妃信中所寫,正是李恪遇刺一事,以及瓶兒在東宮得到的消息。
岑文本將書信看完,而後用火將書信燃盡,確保並無半分字跡留下,過了片刻後對瓶兒問道:「此事確切否?」
瓶兒回道:「暫且不知殿下遇刺是否確為太子指示,但太子確有此言,娘娘聞得此事後甚是震怒。」
岑文本聞言,緩緩地點了點頭。
楊妃要瓶兒親自將此信交到岑文本手中,為的是什麼,岑文本自然清楚。
岑文本身為李恪業師,也是李恪的謀主,李恪雖不在長安,但岑文本卻也絲毫沒有半分鬆懈,當岑文本得知此事後,便立刻已經有了計較,此事無論與李承乾有否關係,岑文本都不會叫李承乾安然地置身之外。
岑文本道:「此事娘娘盡可放心,岑某為人師,為人臣,自當為殿下謀劃妥當,哪怕殿下遇刺一事與太子無關,臣也不會錯過此等良機。」
岑文本的反應比起楊妃來要緩和上了許多,似乎對太子酒後之言也顯得不甚訝異,倒是叫瓶兒有些奇怪。
瓶兒跟隨楊妃在宮中多年,一向倚為臂膀,一點就透,比之尋常宮女不知要聰穎上多少,瓶兒想着自打今日見了岑文本之後,岑文本的反應,心中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問道:「聽先生之言,先生可是知其中內情。」
岑文本笑了笑,回道:「姑娘果然聰穎,昨日晚間,臣已收到自廬州傳來的口信。」
李恪遇刺,曾在廬州養傷,廬州傳來的口信,自然就是李恪的意思,瓶兒問道:「可是殿下有信傳來?」
岑文本道:「不錯,殿下口信昨夜才道長安,皇宮宮門已閉,故而未能傳至娘娘耳中。」
瓶兒接着問道:「殿下所傳何事?」
瓶兒跟隨楊妃十餘載,更是看着李恪長大的,自然是信得過的,岑文本還欲借瓶兒之口告知楊妃,自也不會隱瞞。
岑文本回道:「殿下遇刺非是京中刺客所為,乃是殿下自己一手籌劃,既是為了震懾京中宵小,叫他們消停些,也是為離間之用,叫京中各方相互猜忌。」
李恪遇刺,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指明行刺之人是誰但光看那禁軍才有的短弩便知行刺之人必是來自長安,而長安城中對皇帝虎視眈眈的不在少數,今日遇刺的是李恪,誰又知道下一位是誰?李恪在廬州遇刺倒是叫千里之外的長安都不安穩了。
瓶兒聽了岑文本的話,心中倒是輕鬆了許多,既然李恪遇刺一事乃是李恪自己所籌劃,那李恪的處境便也沒有她們所擔憂地那般不堪。
瓶兒道:「即使如此,倒是叫娘娘平白憂心了這般許多,待我回宮後便將此事告知娘娘。」
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