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寺和尚吃癟,洛陽縣衙役們不敢近身,場景真可謂是難堪之極,數萬洛陽百姓見到這一幕心中真是無比的憋屈。
更有尷尬的是這一次武周大慶,洛陽城萬國雲集,無數使團進京,這些外國的使者們本來是瞻仰武周風采,朝貢武周國主而來,現在看到這些奇裝異服的突厥人入了武周國都之後如此無禮,武周人竟然不能將其奈何,這武周和之前的大唐能比?
要知道在太宗年間,每逢大慶,萬國來朝的使團們誰都懷着真誠謙遜之心,誰敢像今日這般像突厥人一樣無禮?
在這樣的情況下,洛陽令岳峰的到來無疑讓現場很震動,首先岳峰的名頭很大,洛陽百姓皆知道他,岳峰的能力很強,他到洛陽之後給百姓幹了很多好事,實事,百姓都非常信任他。
白馬寺的這幫和尚出了丑,丟了人,洛陽岳峰過來,能不能找回場子?岳峰在百姓心中比薛懷義可厲害多了,岳峰是武則天親封的蹴鞠郎,武藝也非常的高,這幫突厥蠻子在他的地盤上鬧事能有好果子吃?
另外,剛剛驚懼無比的縣衙衙役們因為岳峰的到來一下就找到了主心骨了,這幫衙役雖然本事不高,但是勝在人不少,一百多號衙役對突厥人一二十號厲害的高手,真要一擁而上,群起而攻之,完全不管什麼體面與否,突厥使團今天未必能佔到便宜呢!
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糾纏的雙方都退了,桀驁不馴的突厥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白馬寺的一幫和尚一個個委頓在地,那場面既滑稽又可笑。
岳峰一襲官袍踱步走上前,他目光盯着突厥使團,道:「爾等從北地而來,為何入了我神都洛陽之後如此放肆?」
使團的團長納爾丹盯着岳峰,忽然一笑,道:「這位大人,您可能沒有搞清情況,我們突厥使團乃武周的貴客,然而我們入城之後卻遭到了這幫和尚無端的羞辱和毆打,逼不得已之下,我們只能自衛還手,詳情如何還請大人明察再論是非!」
岳峰哈哈一笑,道:「詳查論是非麼?我已經詳查過了,白馬寺的和尚們自然是有罪過的,請你們放心,本官一定會緝拿他們。而你們也罪責難逃,既然是貴客,就得動禮數,識分寸,你們的人出手太狠,打傷了我武周子民,還誤傷了我武周百姓,因而,這十幾名打人的兇手我也定要緝拿!」
納爾丹是老江湖,口舌非常的鋒銳,岳峰又哪裏是易於之輩?今天的情況是雙方在神都鬥毆,岳峰擺出的架勢是各打板子,白馬寺他能拿人,突厥人他拿不了人麼?
只要他順利把突厥的這幫打人的兇手給緝拿了,今天的負面影響便會被徹底的被消除,因為囂張的突厥人最終被洛陽令給壓下去了,那最多就只是突厥使團有幾個不懂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欲要挑戰武周的威嚴,結果被洛陽令輕鬆解決呢!
納爾丹自然懂得這中間的微妙,他不由得深深的看了一眼岳峰,不得不說岳峰看上去太年輕,這張年輕的面孔太有迷惑性了,納爾丹未曾料到這個年輕的官員敢情難纏得很!
今天這事兒,突厥佔據了上風,武唐的一方不好怎麼辦,倘若真調動軍隊,那勝之不武,突厥不服,萬國來朝的使團都不會服。
而眼前的事兒由洛陽令來管,合情合理,倘若突厥使團連一個洛陽令也壓不下去,那只能是自己無能,怨得了誰?
納爾丹心中轉過很多念頭,暗自盤算今日雙方的實力差距,岳峰一方人多勢眾,而突厥一方人少而精幹。
突厥能戰的除了剛才大打出手的默啜的牙衛之外,另外還有幾十名普通隨從,使團所有人的實力加起來,又佔了騎兵之利,他們要打垮洛陽的衙役不難,只是……
納爾丹正權衡利弊之時,默啜卻忍不住了,他冷冷的一提馬韁,走上前來和納爾丹並轡而立,他斜睨着眼,盯着岳峰冷冷的道:
「汝是何人?一個小小的七品小芝麻官也敢在這裏抓人?貴國倘真要交涉,應派對等的人來交涉!否則,我代表我大突厥使團拒絕被羞辱,所有後果,都將由你們負責!」
默啜鼻孔朝天,態度極度的囂張,毫不掩飾他對岳峰的輕視,他的意思是岳峰一個小芝麻官,根本沒有資格和他們說話。他這話一說,引起周圍一片譁然,早就怒氣沖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