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丞周柔的捶胸頓足是真的!他在合宮縣被魏生明壓得喘不過氣,指着傅遊藝過來是幫他翻身的!
現在的局面六房文吏這邊卻陷入了極大的被動,從現在的形勢看,岳峰這一次必敗無疑!一旦敗了,傅遊藝就完蛋了,他周柔也要受到牽連,他想想都覺得窩心啊。
相比周柔的心急火燎,傅遊藝的面紅耳赤則是他的偽裝,這個老狐狸的思維和別人不一樣!別人都不看好岳峰,他對岳峰卻是大力的支持。
不誇張的說,他對岳峰的關心是無微不至,岳峰缺什麼,他二話不說便給什麼,別人眼中看來岳峰就是他的心腹肱骨,岳峰挑戰魏生明在大家看來毫無勝算,甚至稱得上荒誕的舉動,那似乎就是他的意思。給人的感覺是他傅遊藝雖然老邁了,走路都在打顫,可是心氣兒還在呢!
周柔實在是有些看不過眼了,將他拉到一邊,抱怨道:「傅師,您老是不是犯糊塗了?您真指望岳峰能贏魏生明?
魏生明手底下的蹴鞠手可都是縣尊大人用心錘鍊出來的高手,岳峰臨時抱佛腳,找幾個文吏臨時組隊蹴鞠,怎麼可能有勝算?
您瞧瞧場上的那幫歪瓜裂棗,縣衙上下,誰不笑話?就憑這幾人能戰蹴鞠場?十天之期轉瞬即至,到時候肯定會成為一場鬧劇,魏生明這個人得理不饒人,他一旦佔據上風,我們的日子就更難熬了!」
傅遊藝淡淡一笑,道:「周大人急什麼?勝敗的事情我們先不論,我們看事情得看大方向,大方面。眼下這件事,不管大家如何議論,姚縣尊是有極大興趣的!
你我二人是縣尊的佐官,縣尊高興這難道不比勝負重要麼?再說了,岳峰的蹴鞠之技你我都親眼見過,縣尊對岳峰也十分的器重!
周大人啊,你和魏生明爭的真是一場蹴鞠的勝負麼?爭奪的恐怕是二位在縣尊大人心中的分量吧?既然如此,這一場蹴鞠賽不是恰到好處麼?」
周柔被傅遊藝幾句話說得啞口無言,他仔細思忖,發現事情還真如傅遊藝所說,這事兒越被人熱議,姚縣尊的心情似乎越好!
尤其是今天岳峰領着一幫歪瓜裂棗在蹴鞠場練習隊列,姚縣尊還讓丫頭搬了胡凳饒有興致的旁觀呢!
既然這件事縣尊大人如此歡喜,這不就是一件好事麼?傅遊藝的邏輯讓周柔嘆服不已,一時對岳峰的看法也頗有了改觀。
周柔管着六房,他立刻將六房文吏都召集起來,學着傅遊藝的樣子,把岳峰誇得只有天上有,表示他無條件看好岳峰,十日之後,岳峰一定能率領蹴鞠軍戰而勝之。
周柔這一表態,讓縣衙的形勢更加精彩,文吏和三班衙門之間隔空掐了起來,三班衙役嘲諷岳峰必敗,六部文吏則是唾沫橫飛,反唇相譏,姚雲生聽到師爺佟忠說起文吏的事情,不僅不生氣,反而撫掌而笑道:
「有意思啊,真有意思!以我們的眼光來看,岳峰雖然是蹴鞠好手,可是他手底下訓的這十幾號人着實太不堪了!就憑這幾號人,怎麼可能贏得了魏生明手底下的那麼多蹴鞠好手?
可是偏偏他還不服輸,傅老頭還跟着起鬨,六房文吏也個個鴨子死了嘴硬,你還別說,這傅老頭雖然年紀一大把了,這人卻着實有點意思啊!老佟,你怎麼看這件事?」
佟忠笑道:「的確很久沒有這麼有趣的事兒了!縣尊您想,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認定岳峰必敗!到時候倘若出了奇蹟,岳峰硬是打敗了魏生明呢?那會不會更加的有趣?」
「這不可能!」姚雲生道,佟忠道:「我這不是說萬一嗎?岳峰此子,看上去的確不一般,我認為他必然有後招!」
「呃……」姚雲生用手摸了摸額頭,道:「如果岳峰真那麼厲害,此人我收定了!您說說,這樣一個蹴鞠好手倘若到了東都,我姚雲生那還不揚眉吐氣?」
佟忠道:「這就對了,蹴鞠好手不難找,可是能夠十天功夫便練出蹴鞠軍的高手才是真正頂尖的角兒,說不定縣尊您就撿到了寶呢!」
姚雲生睜大了眼睛,用力搓了搓手道:「得,老佟啊,老佟!經你這麼一說,我對這一場對壘更是期待了!尤其是對這個岳峰,倘若真如你所說,是個寶貝那就好了!」
姚雲生頓了頓,道:「來人啊,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