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場,女衛蹴鞠軍鶯鶯燕燕,紫微宮女衛皆是百里挑一的人兒,不僅個個武藝高強,而且形容也皆是上上之選,另外女衛皆是着白色勁裝,外罩刺繡牡丹的比甲,人美衣華,她們所在之處,必然風景靚麗。
在眾女衛中,上官婉兒一人着緋服,如同璀璨美玉中的一顆紅寶石一般,極其的惹眼。
蹴鞠激烈而緊張,可旁觀者則更多隻顧看眾女的瀟灑的風姿,一時場外喝彩聲陣陣,直到上官婉兒一腳將蹴鞠球踢飛,場上的眾女衛收住身形失去了目標,圍觀的眾人才一個個呆立當場,不知道該如何喝彩了。
「好了,今天就這樣吧!不練了!」上官婉兒道,她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肅,女衛們皆稱「喏」,圍觀眾人眼見形勢不對勁,皆紛紛腳底抹油,溜了。
姚崇苦着臉從場外走進來,道:「上官待詔,下官實在是盡力了,我的這點蹴鞠之技已然毫無保留的傳給了待詔!只是蹴鞠非速成之技,公主殿下又天賦異稟,待詔要和公主殿下比肩絕非一朝一夕……」
姚崇察言觀色,見上官婉兒在蹙眉她便聰明的住嘴,關於蹴鞠,就在昨日,上官婉兒和太平公主有過一場小切磋,結果自然是上官婉兒大敗。
今日上官婉兒便發了狠,在蹴鞠場上處處發力,只是她越急躁,反而不能發揮出自己的技藝來,這一來二去,她越打越心浮氣躁,因而才有了剛才的精神崩潰。
「姚郎中,你去忙吧!回頭我再向你請教!」上官婉兒道,她目光掃向眾女衛,嘴唇掀動欲言又止。
趙瑩道:「上官待詔,都是我們不好,是我們沒能給您好的輔佐,才致使昨日我們大敗而歸,徒惹了公主恥笑!」
上官婉兒忽然一笑,如同冰雪消融一般,似乎春天一下就降臨到了人間,她抬抬手道:「好了,不干你們的事兒呢!是我自己心情不好,你們都散了吧!對了,娉婷留一下!」
眾女衛散去,只留下一個嬌俏的小丫頭,此女不是別人,正是岳娉婷。獨自面對上官婉兒,岳娉婷平日裏從來不犯怵,總能談笑風生,應對自如。可是今天她的目光卻有些閃爍。
上官婉兒眯眼盯着她,道:「娉婷,最近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總是渾渾噩噩,無精打采的?」
「啊……沒……沒有!」岳娉婷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一般,顯得十分慌亂。
「撒謊!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根本毫無城府,丁點兒大的事兒都在臉上掛着呢!我知道你們女衛中肯定有首領詢問過你,我今天再問顯得多此一舉。不過娉婷啊,你有什麼事兒跟我說一說,我可以給你守秘,你不用擔心我像首領一樣會真逼你!」上官婉兒道。
「我……我……我……」岳娉婷一連說了三個我,她下意識的想撒謊,可是上官婉兒平常待她可是極好的,她話到嘴邊都說不出來。
因為緊張激動,她「哇」一下竟然哭了出來,她眼淚嘩啦啦的流,邊哭邊道:「待詔,我……我想我家還有想我哥了……」
「呃……」上官婉兒一下愣住,他盯着岳娉婷,憑她閱人無數的經驗來看,這丫頭還真沒撒謊,一時她忍不住道:「你想家?怎麼離家這麼久了忽然就想家了?哎,這可不行啊,娉婷,我們入了宮就是宮裏的人了,家的事兒便於我們而言極其遙遠呢!」
上官婉兒輕輕的用手捋了捋耳際的秀髮,眼神中頗有蕭瑟之意,提到家的話題,她便不自然的會想到自己幼年的時光。
那個時候他的父親備受高宗寵信,在長安城中皆是一等一的人家,可是,結果父親被殺,上官家的男人幾乎被一掃而光,女人被沒入掖幽庭之後能夠苟活的也極少。上官婉兒每一次回想自己在掖幽庭的那段歲月幾乎都會做噩夢。
岳娉婷想家,上官婉兒能懂,只是她奇怪為什麼岳娉婷會忽然之間會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
岳娉婷有苦難言,她總不能說自己見過仲兄了吧?不能說,絕對不能說呀,岳娉婷還記得那一天,就在羽林軍的營地,當時她們是追殺西宮的刺客,岳娉婷竟然在那種情況下……
岳娉婷現在想想都覺得那簡直是一場夢,然而她雖然十三歲便入宮了,可是自己的哥哥她能不認識麼?
而且,她很清楚對方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再見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