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作的那是詩麼?那真是慘不忍睹,不忍直視啊,全場大笑不就已經說明一切了麼?
大家笑便是最好的評判了,這女子竟然願意給岳峰執酒?這麼說來他岳峰還成了今日文會魁首了?
這個事情現場的才子會接受麼?宋之問不答應啊,楊炯不答應啊,沈佺期不答應啊……
可是……再看其他的才子們,他們默然啊,究其原因其實不難理解,反正今日魁首和他們沒幹系,這女子再妙曼美麗,他們都沒機會一親芳澤,與其如此,還不如讓岳峰佔個便宜呢!
文人相輕啊,平日裏京城的大才宋之問、沈佺期等走到哪裏都是高才,其他的才子們都只能仰其鼻息,這些才子們表面上客客氣氣,心中其實不爽,各種羨慕嫉妒恨,卻還不能表現出來,人性不自古便是如此呢?
至於岳峰,在眾才子眼中他壓根兒就不算是同類,恰好,寧願便宜岳峰也最好不讓宋之問他們其中一人嘚瑟,回頭大家茶餘飯後還能多一些談資,偶爾還能借這件事好好的將宋之問等奚落嘲笑一番呢!
就這般,妙曼女子跪坐在了岳峰的旁邊,她小意的給岳峰執酒,殷勤的在旁侍奉,那情形真是羨煞旁人。
岳峰端着酒杯微微皺眉,聽香閣其他的才子們則都眼巴巴瞧着一幕,那些個心中不平的才子像宋之問,陳子昂等都已經拂袖而去了,唯留楊炯一人對岳峰是橫眉冷對。
岳峰親親的品了一口酒,旁邊的人兒嬌聲道:「岳郎君,此酒可還能入口?」
「呃……」岳峰一下愣住,旋即他臉色大變,一杯酒喝一半,灑落了一半,他回頭看向這女子,腦海中便浮現出那日在兵部的那邋遢小少年來……
這女子赫然……
女子目光流轉,岳峰和其四目對視,而後他竟瞬間將目光挪移到了一旁,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女子那一日竟然沒死?竟然從暗道中逃了出去?岳峰心中生出這個念頭,心中覺得頗為欣慰。
可是轉念他又想這女人原來是宮中的女子,就在習藝館中麼?
眼下的岳峰可不想節外生枝,更不願意和這等女子有太多糾葛,無疑,女子背後有人,楊氏兄妹絕非其表現出的這般,兩人肯定是有大謀算的。
岳峰思忖自己和他們並非一路人,對方是一言不合就刺殺武則天的主兒,藉助千年以後一句時髦的話他們就是一幫政治極端分子,岳峰和他們糾葛百害無利,一念及此,他的神色便漸漸變冷了。
他豁然站起身來,將酒杯置於几案之上,冷冷的道:「這酒着實寡淡如水,還不如汝家中自釀的綠蟻,酒不合味,人不投機,本人去矣!」
岳峰說完,竟然也拂袖而去,頭都不回的就跑了,惹得全場又是大嘩一片。瞧瞧這妙曼女子,眾多才子皆對其趨之如騖,在岳峰眼中竟然被視為草芥,他憑什麼這麼囂張?難道就憑他的那一首「山下一群鵝」的破詩麼?
瞧瞧這妙曼女子,怔怔當場,如水的雙眸瞬間變紅,眼淚都出來了,嘩啦嘩啦止不住,她心中委屈呢……
聽香閣的人一走而光,妙曼女子依舊跪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很是憂傷。
上官婉兒皺眉走過來道:「容華,那岳四郎就是一個不學無術,行為粗鄙的無賴小兒,你這是何故呢?你瞧瞧他那山下一群鵝……」
「噗嗤!」上官婉兒一提到「山下一群鵝」女孩又忍不住笑出聲來,然而旋即眉宇間又變得深沉了。
她心中可清楚岳峰可不是不學無術的草包,岳峰城府深得很,不僅武功深不可測,其才華見識也非同凡響。
那一次在兵部,岳峰對大兄的詩作文章瞭若指掌,背誦起來熟練無比,豈能是簡單之輩?
那一日在西宮之中如果不是岳峰仗義出手,女孩兒哪裏還有生路?可是她這些話哪裏能說出來?她連最親密的人也不能說呢,她只能將這事裝在心裏……
「他不理我肯定是認出我了!是擔心我給他惹來麻煩麼?還是擔心我和他倘若有來往會惹來其他人懷疑?」女孩兒心中轉過無數念頭,心中還是很失落憂傷。
上官婉兒卻也不再多說話,只是輕輕搖頭,哂笑道:「今日詩會真出了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