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斥着破房舊屋違章建築的聖佐治貧民窟,擁有悠久歷史的保羅修道院堪稱是污泥沼澤里的一股清流,其建築風格嚴謹莊重,帶有鮮明的歐陸特色。
然而將保羅修道院佔為己有的黑幫顯然沒有保護文物的理念,除了主體禮拜堂之外,附屬的禱室、居屋、餐房等等建築大多破敗不堪,滿地都是垃圾。
禮拜堂前面露天小廣場上的噴泉池被人推平,搭起了簡陋的舞台,上面居然擺着音響樂器,一個滿頭髒辮的傢伙在調音台前面忙碌自嗨。
上百名男男女女圍着舞台,有的隨着音樂節奏搖頭晃腦,有的摟在一起旁若無人的親密,有的抽吸麻草,還有的把玩槍械武器。
空氣中彌散着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
當左毅跟着幾名地獄火成員踏入修道院的時候,不少人將目光投射了過來。
驚訝、好奇、譏嘲、冷漠、猙獰…
「在這裏等着。」
紋身男拋下一句話,然後大步走進了禮拜堂當中。
左毅停留在小廣場裏,被兩名黑幫份子看守着。
在等待紋身男回來的時候,有一些地獄火成員湊過來向他們詢問了幾句,然後看向左毅的眼神頗為意味深長。
就像是見到了肥美獵物的獵人。
過了四五分鐘,一名穿着花格子襯衫的男子前呼後擁地從禮拜堂里走了出來,剛才那名紋身男就跟在他的身後。
「你是來贖人的?」
花格襯衫的身材幹瘦,身高撐死也就一米七,他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來到左毅的面前,揚起下巴傲慢地問道:「錢帶來了嗎?」
兩名虎背熊腰相貌兇惡的壯漢站在他的後面,對着左毅虎視眈眈。
「帶來了。」
左毅拍了拍手裏提着的背包,問道:「人呢?」
「你的膽子很大啊。」
花格襯衫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你是第一個敢出現在這裏的大夏人。」
他的英文說得不錯,起碼比紋身男強很多。
「凡事都有第一次。」
左毅淡淡地說道:「現在交易吧。」
花格襯衫深深地看了左毅一眼,仿佛要將他的樣貌記在腦海里,舉起手來擺了擺。
很快有兩名頭上罩着黑布袋的人被地獄火成員押了過來,花格襯衫出手扯掉布袋。
「啊!」
兩人同時驚叫出聲,他們的眼睛陡然間遭到強光的刺激,全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雖然有十年沒見了,但左毅還是一眼就認出兩人的身份。
顧雲惜的父母顧凱和張芸!
他點點頭,拉開背包的拉鏈,先從裏面將泰克拎了出來。
(⊙o⊙)(⊙o⊙)(⊙o⊙)(⊙o⊙)
周圍的地獄火成員目瞪口呆——這是什麼鬼?
汪!
泰克吠叫了一聲,嘴裏叼着的一沓百元美鈔立刻掉回到了背包里。
左毅隨手把這個傢伙拋在地上,然後將沉重的背包丟給花格襯衫。
雖然花格襯衫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但身手和反應並不差,一把抓住了背包。
掃了一眼塞滿了大半個背包的美金,他掂了掂份量,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左毅說道:「放人吧。」
花格襯衫嘴角扯了扯,抬手打了個響指:「嗯。」
兩名地獄火成員用力一推,將顧凱和張芸推向了左毅。
兩人腳步踉蹌向前衝出,差點摔倒在地上,幸虧左毅眼疾手快,一左一右同時扶住。
「叔叔,阿姨,你們沒事吧?」
這個時候顧凱的視力恢復了不少,看着扶住自己的左毅,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是左毅?」
當年左毅跟顧雲惜戀愛的時候,左毅跟她的父母曾經見過幾次面,顧凱對左毅這位差點摘走自己掌上明珠的傢伙記憶非常深刻。
因此儘管現在的左毅比當年要成熟很多,他還是認了出來。
「左毅?怎麼是你?」
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