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福解釋道:「由於臨江擦鞋的,都來自全國四面八方,五湖四海,流動性強,地點就很難固定下來。後來,一些擦鞋點的牌子,都匯集到了臨江的一群地痞流氓的手裏,竟然逐步地讓黑社會的把持了臨江整個擦鞋市場,最後的結局成了,每一個來臨江擦鞋的,每月都要按時向黑社會交納100元的保護費。城管局的人,是拿着好心,卻幹了壞事。傳奇啊,在這個泡沫社會裏,黑社會的手,會自然地伸進每一個有經濟利益的領域,他們連擦鞋這樣的市場也不會放過的。如今的黑社會,已經是無孔不入了。」
李傳奇神秘着眼神道:「大福,你快別說了,有人說,你們那個組織,就是我們這個東方大國里最大的黑社會。」
徐大福聽李傳奇這麼說,也嗆得不說話了。
葛中毓趕忙建議,在街上走,也沒意思,叫喚着快選個地方唱歌去,一個勁地夸江雪瑩的歌唱得好,要聽江雪瑩唱歌。
李傳奇見葛中毓有興趣唱歌,便滿口答應着,要徐大福安排起來了。
冷冰冰見徐大福又在打電話,又要出入娛樂場所了,心裏老大的不高興,一把挽起江雪瑩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又折轉回臨江邊的風光帶上去,繼續散起步來了,葛中毓、李傳奇沒得法,只得跟在冷冰冰和江雪瑩的後頭走着,徐大福、汪菲菲、***、楚軍紅、茅冰蓮更是無法,只得跟在後頭,有說有笑地踱到江邊來了。
一大班人來到了風光帶上,冷冰冰和江雪瑩的長髮,飄逸在秋風中,兩個女人,拖拽着金色的秋陽照射出的優美倩影,挽手並肩地來到了一個八角亭前。
冷冰冰筆直地走進八角亭里,才停了下來,手扶亭邊的欄杆,看着一江的秋水,一岸的秋意,享受着勁吹的秋風拂過髮際的感覺,淒淒又楚楚,滿地的落葉,脆脆又枯黃,一飄一飄地在風的鼓動下匯集,眼前卻浮起了此時秋雨瀝瀝的場景,不禁拉緊了江雪瑩有點兒肉乎乎感覺的左手,想見了深秋的夜裏秋雨敲窗、秋風捲簾的景致,依稀了《紅樓夢》中的《秋窗風雨夕》的傷感意境。
冷冰冰再拉拉江雪瑩的手,微笑道:「小瑩,我現在想做首詩,你想不想聽聽?」
江雪瑩望着江水中極力上溯的一隻貨輪,應聲道:「冰冰姐,你寫呀,你說呀,我願意聽,我還要給你記下來。明天你就給我發表在你們的《臨江日報》上,美死後面的這一堆臭男人,象那個鐘友道老色鬼一樣,讓他們都當你的跟屁蟲,只有聞聞你香如幽蘭的臭屁的份。呵呵。呵呵,冰冰姐,是不是嘛?」
冷冰冰聽了江雪瑩的話,並不覺得可笑,只是微微笑了笑,開始朗誦道:「淒淒秋風,臃腫了伊人,瘦削了葉脈。伸手可及的,依然是又一個輪迴,於指尖,輕輕滑過。仿佛又是一季人生,風風雨雨,款款於花開花落。瀟瀟秋雨,沉澱了濃濃淒清,如雪花般飛舞翩躚,輕輕叩響心靈的風鈴。攜一陣陣菊花的清香,如故人般輕輕將一縷思緒,吹遠飄散。秋聲依依,落葉徐徐,伴着飄逸淡雅,如略帶傷感的樂曲,舒緩曼妙的旋律,撩撥心弦。悽美着一片柔情萬縷,纏綿的憂傷,斑斕了季節的詩意,空靈的心緒,慰藉着漂泊的孤寂,在秋雨淒淒的夜晚,將憂愁解剖。」
江雪瑩打斷了冷冰冰道:「冰冰姐,太憂鬱了!太詩情了!好一個『在秋雨淒淒的夜晚,將憂愁解剖』!你何時也能把小瑩的憂愁解剖解剖呀?」
冷冰冰卻並不管江雪瑩的讚嘆,繼續朗誦道:「秋風蕭瑟時,秋韻卻勝春。秋雨纏綿處,只因秋思人。聆聽秋雨,吟詠花語,裊裊飄逸的思緒,已將思念蕩滌。蕭蕭瑟瑟的秋韻里,相伴無語的平淡里,訴說秋的點點滴滴,似串串夢囈。是誰在秋風中低低嘆息?是誰在秋風中將錦瑟彈響?是誰佇立着梧桐樹下淋着秋雨?是誰在簾卷西風堪比黃花瘦?楊柳岸的曉風殘月,濕了誰的青衫?淡了誰的歸程?落寂于楓葉凋零,憑添些許惆悵與悲涼,迷茫和空虛,填滿心海韻語。細斟秋風秋韻,心海微漾漣漪。駕一葉輕舟,向一江秋水中央漫溯,不為尋蓮,只為聽那秋聲殘荷里,最後一聲嘆息,碧波年年,榮枯歲歲,試問秋月為誰圓缺?吹倒了一片秋香,沉醉了一夜秋思。愁中看好無良夜,知道盡成悲咽。隻影而今,哪堪重對舊時月?驀然回首,夢魂仍留心底,那個最柔軟的角落,怎不凝語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