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9 防毒面具

    第二次阿圖瓦戰役結束後,戰鬥並沒有徹底停止,霞飛依舊在實施他的「小口慢吃」戰術,每天都有數百名官兵犧牲。

    一支來自塞內加爾的殖民地部隊剛剛來到法國,就遭到德軍部隊的毒氣攻擊,這支部隊瞬間就崩潰了,士兵們撒腿就跑,開槍打死了阻止他們逃跑的軍官,殺氣騰騰的一直逃到後勤部隊所在地。

    距離這支部隊最近的英法聯軍部隊是騎兵第二師,伊麗莎白第三步兵團奉命出發,在六月二十二號當晚包圍了這支塞內加爾僕從軍的駐地,等待聯軍高層決定這支部隊的命運。

    「他們會不會被處死?」用沙包壘起的臨時掩體裏,已經成為一名老兵的詹姆斯正在往煙斗里裝煙絲,他現在永遠隨身帶着防毒面具,一刻也不離身。

    「在咱們保護傘,這種行為肯定會被處死的」海伍德抽香煙,他在第二次阿圖瓦戰役中救了詹姆斯的命,獲得了詹姆斯的感激,現在再找詹姆斯修剪鬍鬚完全免費。

    「為什麼不把他們派上前線呢,說不定還可以消耗一些德軍。」詹姆斯不贊成直接處死,反正都是死,不如死的更有價值一些。

    「不一樣臨陣逃脫還殺死了軍官想戰死沙場沒那麼容易」克萊斯特聲音慵懶,懶洋洋的抱着步槍靠在沙袋上昏昏欲睡。

    按照以前保護傘的規定,戰死沙場的官兵都是有撫恤金的,所以想成為烈士也沒那麼容易。

    英法聯軍的規定比保護傘更苛刻,在英法聯軍中,犯了錯的士兵要接受戰地懲罰,這不是要執行戰場紀律,而是要被捆在大車的車輪上,放在可以被德軍攻擊到的位置,時間可能長達幾個月。

    這裏指的是僅僅只是不太嚴重的錯誤,如果導致的後果比較嚴重,那就要直接被槍決。

    逃兵或者用叛軍來形容更合適,這種行為不管是在哪個國家都是叛變所在的營地位於加萊,總人數大概有3000人左右,這些賽爾加爾人逃入營地之後就封閉了營地大門,禁止任何人出入,也不和外界聯繫,仿佛這樣就能逃脫接下來的懲罰一樣。

    不過這些塞內加爾人也逃不了多久,營地內沒有食物,他們遲早要打開營地大門。

    「真難以理解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咱們部隊裏的非洲人還是很聽話的」詹姆斯不了解塞內加爾人,還以為世界上的非洲人都和南部非洲的非洲人一樣。

    關於非洲人,外界對他們的褒貶不一,但是很明顯,這個時代的非洲人還是很聽話的,他們工作也很努力,真沒二十一世紀的媒體上形容的那麼不堪。

    二十一世紀的非洲人,是被歐美國家的高福利給慣壞了,既然努力工作也無法跨越階層,不工作反正也餓不死,所以很多非洲人就自甘墮落,他們的自制能力確實是不怎麼好。

    但是在這個時代,非洲人沒有墮落的權利,努力工作還動不動要被砍胳膊呢,偷奸耍滑根本不可能。

    以剛果共和國擁有非洲工人最多的上加丹加礦業聯合公司為例,非洲工人就算是生病了也不能休息,如果工作中敢偷奸耍滑,那麼監工手中的皮鞭和木棍可不是擺設,直接被槍決以儆效尤的也不是沒有。

    「那是因為咱們部隊為士兵提供了相對良好的待遇,非洲裔士兵的薪水雖然少了點,但是絕對不會拖欠,他們的日常供應和我們完全一樣,戰死後也能拿到撫恤金,所以為什麼要逃走?」海伍德說話的時候感覺腳底下好像有什麼東西,使勁用腳碾了碾,發現居然是一個德軍士兵的腳

    「臥槽!這特麼嚇死爹了」海伍德怒罵着跳出掩體,馬恩河戰役的時候,加萊一度被德軍佔領,很明顯屍體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

    已經收復的地區,聯軍士兵和德軍士兵的遺體都被就地安葬,聯軍士兵多多少少還有一口薄木板製成的棺材,一人一個墓穴,德軍士兵就慘多了,他們都被集中起來草草掩埋,封土的厚度也不深,經常有德軍屍體被流浪狗扒出來啃得面目全非。

    「特麼誰挖的掩體,就特麼沒有睜開眼睛看看嗎?」克萊斯特睡意全無,連滾帶爬出來之後也破口大罵。

    詹姆斯有點猶豫,看樣子很想把屍體扒出來看看有沒有財物。


    這傢伙自從使用過簡易版的防毒面具之後徹底墮落了,沒有什麼事是不能接受的。

    「詹姆斯,你要是敢碰一下,老子就一刀捅死你」克萊斯特沒有開玩笑,如果是在戰場上,那隨便詹姆斯搜刮,克萊斯特什麼話都不會說。

    但是把德軍的屍體從地底下刨出來,這就超過了克萊斯特的底線。

    「開玩笑,我怎麼會那麼做」詹姆斯跳出掩體的時候還戀戀不捨的回頭看,明顯的言不由衷。

    剛剛跳出掩體,海伍德就發現原本緊閉的軍營大門正在緩緩打開。

    海伍德沒有糾結,捏着鼻子重新跳回掩體,然後發現用嘴呼吸好像更噁心,隨手把詹姆斯的防毒面具搶過來。

    克萊斯特慢了一點,一臉幽怨的看着抿嘴屏息的海伍德。

    詹姆斯敢怒不敢言,用大喘氣表達自己的不滿。

    「滾滾滾,你特麼也不嫌臭」克萊斯特用腳踹詹姆斯,估計不是因為詹姆斯不嫌臭,而是因為詹姆斯沒有保護好自己的防毒面具,讓海伍德給搶走了。

    軍營大門打開後,一名非洲裔士兵哆哆嗦嗦走出來,手裏的棍上挑着一個白色的褲衩。

    「%……*」非洲士兵的聲音都在顫抖。

    「你特麼說英語」克萊斯特扯着嗓子喊。

    「*****」還是驢唇不對馬嘴。

    「站在原地,要不然我們就開槍了」詹姆斯居然會說法語,真神奇。

    「理髮師要面對不同的顧客,我還會一點意大利語和希臘語德語也會一點。」沒想到詹姆斯居然還特麼是個語言天才。

    「問問他想幹什麼?」海伍德把挑着白褲衩的士兵套進準星里。

    一番對話之後,詹姆斯表情古怪:「他們需要吃的和水」

    「還特麼要吃的和水?德國人的屍體這兒有一具,問他要不要?」海伍德態度惡劣,沒開槍就已經是看在同為聯軍的份上了。

    這特麼也算是聯軍,真的是丟不起這個人,海伍德感覺自己都有被侮辱的屈辱感。

    再屈辱也要上報,半個小時後一輛卡車開過來,上面裝了些發了霉的黑麵包,和一些已經涼透了的菜湯。

    連顆油星都沒有。

    海伍德和克萊斯特、詹姆斯已經把掩體轉移了個地方,又把那隻腳重新埋好,唉,不管生前是不是敵人,入土為安吧。

    海伍德和克萊斯特他們的晚飯是用醋和洋蔥醃製的鯡魚卷配豌豆罐頭,詹姆斯不知道從哪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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