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殿下已經醒來,臣請殿下將兩個賊人交給兗州官府,不要由着侍人,要麼……立即秘密處決不沾染此事,因為她們出身敏感,疑為白蓮餘孽!」
這時,屏風外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還有一陣陣年輕女子和小姑娘發出的「唔唔」聲,似是嘴巴被堵住了,正在奮力掙扎。
朱植馬上想起,這是王府長史司正六品審理正張翰文,此人是個科舉出身的文官,因為名次不靠前,所以調到王府,雖也算官身,但做王府的屬官往往被同為科舉正途的朝官所看不起。但這些文官在王府任職,又往往看不起宦官。
秘密處決?這也是要殺御姐,斬蘿莉?這事豈如此簡單,無論是殺了還是交出去,最後都有可能被朝庭查問,很難撇清,除非這案子的本質變了……
「本王還沒開口,誰敢私自處決?賊人?本王沒遇着什麼賊人!」
朱植一把推開喬玄儉拉着衣袖的手站了起來,大步就轉向龍紋屏風外,後者面色一變,不由退開一步,跟在後面有些驚訝地低聲道:「可正如哥兒所言,這幾天運河上應該清靜無人,按說官差辦案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可既然來了……」
「你太羅嗦了,做好你自己的事!」
朱植推開喬玄儉,轉出屏風就見眼前橡木地板上一灘水漬,一名削肩黑髮的年輕婦人和一名四五歲的小姑娘被綁在一起,頭髮濕漉漉的還在滴水,衣裙緊貼在身上。年輕婦人鬏髻散亂,面目朝外。小蘿莉被堵着嘴,小臉發白微微顫抖,滿是恐懼的樣子。
朱植示意喬玄儉去外面把守着,走近前蹲下身來,擺上一幅自認為還算和善的笑容,捏住小蘿莉嘴上的布團道:「放心吧!我既然把你救上來,自然會放了你的,但我問你話,你要回答就行了,聽懂了嗎?」
小蘿莉有些驚恐,大眼睛帶着好奇地盯着朱植衣袍上的團龍紋微微點了點頭,接着又搖了搖頭,不知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朱植還是一把拿下布團趕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想回家嗎?」
「我叫唐賽兒!我想回家……」
「唔唔唔……」小蘿莉一開口,她身後被連綁在一起的婦人就掙紮起來發出一陣喉音,顯是在阻止她回答。小蘿莉一聽馬上咬緊嘴唇,一臉決然地閉着嘴,瞪着大眼睛不再說話。
朱植知道這樣也問不出什麼,起身轉到前面,見這婦人約莫二十幾歲,雙手被反綁在背後,粉色白領短襖濕透緊身,更顯胸部飽滿,佼好的面容膚色白皙,但似乎白得沒有血色,嘴唇還有點發青,頓時醒悟現在是三月中旬,北方的天氣早晚還有些冷,恐怕是要着涼了。
年輕婦人見朱植在打量自己,低垂的目光飛快地瞟了他一眼又馬上躲開,側過臉不再看他。一隻弄丟掉了鞋襪的右腳微微向主腰百褶裙里縮了縮,顯得有點窘迫狼狽。
「嘖嘖……這身段不錯!」朱植目光有些放肆地在她身上留連了一會兒,轉身對喬玄儉道:「帶她們下去沐浴換身衣服,多點些人手看緊了。」
喬玄儉一驚,「噗通」一聲就跪下了,低聲道:「哥兒心存仁慈,可不能留啊!你不願處決放了也好啊!」
「殿下請三思,不可因小失大啊!」張翰文也規勸道。
朱植一揮袍袖沒有理會,出門大步走出艙室,外間廳室只有兩名長隨小宦官隨侍,剛才端銅盆的長得瘦削白淨,名叫候二,小名猴兒,為人機靈。另一名臉寵方正,膚色微黑,名叫田七,本名則叫田易。其餘宦官、侍女及王府隨員護衛則於前一天已隨武定侯等先行北上。
出廳前正門就是船頭甲板,幾名圍子手士兵簇擁着一名軍官和幾名儀衛按刀侍立,士兵們皆身着緋紅曳撒,外着藍色罩甲,頭戴寬檐圓頂笠帽,既威儀凜然,又有一種別樣的幹練風格。
王府儀衛司,正一人,正五品;儀衛副二人,從五品;典仗六人,正六品。儀衛,主要掌侍衛儀仗。而圍子手編制,設兩所,僅千戶二人,不設副,負責隨駕宿營等。而王府四護衛則不一樣,既屬王府直轄,朝庭有徵調也要聽命。
朱植抬頭遠望,由腳下旗艦到遠處是一水的船隊排列在湖面水道中,皆是四百料大黃船,攜帶了不少雜物吃水頗深,只能是距魯橋鎮碼頭棧橋五六丈的距離拋錨,遠看萬船齊聚,軸櫓桅杆林立
第0002章 我叫唐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