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你電話了?他沒說什麼嗎?」梅夏文偏頭看向走廊深處的那間屋子,「是不是有客在,不方便啊?」
顧念之皺着眉頭也看了一眼,「不知道啊。他什麼話都沒說,我還沒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何之初此時正坐在自己房間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上,手裏拿着一張報名表,目光盯着報名表上一寸見方的小照片看了一會兒,給自己住在隔壁的助教溫守憶打了個電話,「守憶,你過來一下。」
隔壁屋子的溫守憶闔上電腦,對着鏡子抿了抿頭髮,換上高跟鞋走了出來。
她一出來就看見走廊的另一端站着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男的瘦高儒雅,女的嬌美纖細,站在一起十分養眼。
她又看了他們兩眼,才敲了敲何之初的門。
「進來。」
……
顧念之不屈不撓地繼續打何之初房間的電話。
何之初並沒有馬上接,而是等那電話不間斷地響了又響,足足過去十五分鐘後,他才摁下免提鍵。
溫守憶一直靜靜地站在何之初背後,如同一張上好的背景板。
電話那頭傳來顧念之甜美的嗓音,「是何之初教授嗎?打擾您了,我是……」
「知道打擾還不斷打電話,你這是不是明知故犯,可以罪加一等。」何之初清雋的嗓音說得乾脆利落,讓顧念之怔了怔,差一點沒想起來自己想說什麼。
不過她很快回過神,連忙說道:「可是您一直不接電話,也不說您到底是不是何之初教授,我怎麼是明知故犯?我是不知道,所以才不斷求證。」
「哦?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何之初俊眉微挑,像是被冒犯了,但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不耐煩,反而帶上淺淺的笑意,只是他的笑意非常淡,瀲灩的桃花眼中眸光一閃,那笑意就消失不見了。
「當然也不能說是您的錯。」顧念之輕吁一口氣,只要不再掛她電話,就是難得的勝利!
她朝梅夏文比了個大寫的V,笑容滿滿,對着電話巧舌如簧:「只能說是溝通的問題,因此我們需要多渠道對話。——何之初教授,請問您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上兩次錯過面試,確實……」
聽見顧念之說起上兩次錯過的面試,何之初的表情又淡了下來,他最討厭別人遲到,顧念之不僅遲到,還遲到兩次,簡直超越他的底線了。
何之初坐在沙發上一手撐着頭,一手搭在沙發扶手上,對着電話不耐煩地道:「遲到就是遲到,錯過就是錯過,不管什麼理由,都是你的問題,不用跟我說,我不想聽。」
何之初這樣不留情面地拒絕,顧念之也火了,她的手指狠狠捻着電話線,聲音比平時沙啞:「何之初教授,您是何之初教授吧?」
「我是。」
「既然您是何之初教授,那我問您,您為什麼不肯聽我遲到的理由?」
「因為這是我的底線,你的所作所為,超越我的底線了。」何之初毫不留情說道,眸光沉沉,瀲灩的桃花眼眯了起來。
站在他背後的溫守憶笑了笑。
何之初教授的脾氣她最清楚,向來說一不二,就算在美國哈佛大學法學院裏,面對那麼多權貴的求情,何之初也沒有遷就過誰。
這個顧念之,實在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溫守憶有些可惜地搖了搖頭。
誰知電話另一端的顧念之比溫守憶想的還要大膽,她直接挑戰何之初的底線:「何教授,我尊重您的底線,但是我想問問您,您的底線,跟您需要遵守的職業道德,有沒有衝突?」
咦?小嘴還真挺能說。
何之初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饒有興味地道:「我的底線,跟我的職業道德當然沒有衝突。」
「既然您說沒有衝突,那我想問您,您作為B大法律系的教授,是不是應該遵守B大法律系的規則條例?」
何之初也是法庭上滔滔雄辯的大律師,顧念之這初出茅廬的小菜鳥怎麼是他的對手?
但何之初卻沒有阻止顧念之繼續說下去,而是靜靜聆聽。
顧念之在電話的另一端繼續說道:「我按規則報考B大法律系的碩士研究生。雖然遲到兩次,但是B大法律系應考準則上說,如
第34章 底線和職業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