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上將,這筆龐大的捐款,是顧嫣然女士提供的嗎?她終於把錢匯來了?」
帝國軍部最高指揮官辦公室分管財務的朱上校看着銀行賬戶里的數字笑得合不攏嘴,「哎喲,九千萬美金!比之前說好的五千萬美金幾乎多了一倍啊哈哈哈哈……看來我們的霍少將又立一大功了!」
瞧瞧,不僅超額匯款設立撫恤慈善基金,還要以霍少將的名字命名呢!
嘖嘖,真是不服不行……
朱上校幾乎是哼着小曲,抱着一沓文件來到季上將辦公桌前。
季上將戴着老花眼鏡,抬頭翻着眼皮看了他一眼,不陰不陽地說:「朱上校,你這樣做財務,我很不放心,看來我的財務主管需要換人做了。」
「啊?」朱上校將文件放到季上將辦公桌上,着急地說:「季上將!我要有做錯的地方,您直說,這樣說話是幾個意思?我朱某跟着季上將十幾年,沒有功勞還有苦勞……」
「住嘴。」季上將出聲呵止他,「做財務工作是講苦勞的?如果讓你帶兵打仗,你把我的兵都弄錯了,還敢跟我說一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季上將……我就是這麼謙虛的一說,您還當真了?我什麼時候算錯過賬?」朱上校不滿地嘟噥,垂手站在季上將的辦公桌前。
坐在屋角一直默然旁觀的白悅然這時才噗嗤一聲笑了,「朱上校,您可確實是弄錯了。這錢不是從顧嫣然那裏來的。我跟您說,在季伯伯這裏說錯了來源,還情有可原,季伯伯也不會真的把您怎麼樣,但是等會兒要在霍少面前說錯了話,您可自求多福吧。不管是季伯伯,還是龍伯伯,都救不了您。」
朱上校這時緊張了,忙拿出所有的銀行存款信息仔細看了看。
「唉呀媽呀!不是顧嫣然?這是誰啊?這名字……被劃掉了……」朱上校看了半天,找到一張匯款說明,原來匯款人要求「匿名」。
朱上校的級別不夠,所以看不見「匿名」後面的真實捐款人是誰。
「嗯,你只要知道不是顧嫣然就好。」季上將將老花眼鏡取下來,扔到辦公桌上揉了揉眼睛,「你出去吧,霍少將是不是來了?」
「季伯伯,我去領他進來吧。」白悅然笑着走了出去。
……
霍紹恆一個人站在季上將會客室里,他穿着一身正式的軍裝,胸前的扣子扣得整整齊齊,腰間扎着厚實的軍用牛皮皮帶,皮帶下方緊連着凜冽的弧線,大長腿套在齊膝長筒軍靴里,越發顯得肩寬腰細,腿長背闊,淵渟岳峙,氣勢穩如泰山。
雙手插在褲兜里,視線落在南牆掛着的一幅惟妙惟肖的工筆猛虎下山圖上。
聽見背後的腳步聲,霍紹恆回頭看了一眼。
「霍少,季伯伯讓您過去。」白悅然對他點了點頭,「這邊請。」
霍紹恆轉身往外走,一邊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白悅然以前是在這裏工作的,後來才調到第六軍區,她如果要回來,也必須要報霍紹恆批准才行。
這是紀律。
白悅然急忙解釋:「是這樣的,季上將這邊有點兒事,正好跟我以前在這裏的工作有關,又牽扯到霍少,因此季上將密令我一個人先來。」
霍紹恆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來到季上將的辦公室。
「紹恆來了?坐。」季上將一見霍紹恆就滿臉是笑,招手讓他坐到他身邊。
這是他最得意的學生,是帝國隱忍不發的一把利刃,也是他們軍部上層的秘密武器。
一個強大的國家,一支強大的軍隊,最重要是要後繼有人。
霍紹恆坐到季上將身邊,雙手撐在膝蓋上,腰背挺得直直的,是標準的軍人坐姿。
「霍少,您別拘束,今兒是好事。」白悅然朝霍紹恆俏皮地眨了眨右眼,將一杯大紅袍放到他面前,「霍少請用。」
季上將呵呵地笑,用手拍了拍椅背,道:「確實是好事,悅然沒有說錯,紹恆,你別這個樣子,搞得我都覺得自己坐都不會坐了。」
霍紹恆勾了勾唇,「季上將說笑了,現在是辦公室,不是在您家裏,怎麼能不嚴肅呢?」
「說得也對。」季上將哈哈大笑,將一沓資料放到兩人面前的茶几上,「紹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