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衣服,梳妝打扮好後,帶着蔣嬸和桃紅進了宮。
憑着腰牌,宮門口的侍衛沒有為難,立即放行。到了萬壽宮,沒等多久,李嬤嬤就親自出來接,讓她們進去了。
太后正在拿着剪子整修盆栽,入冬了,把枝葉剪掉點,反而來年開春葉子能長得更好。
希寧走了過去,馬屁哄哄地恭維:「都說貴人無論做什麼都和常人不同,這普普通通的花草經太后娘娘一弄,就大變樣,看着怎麼的都帶着富貴氣。」
太后一下就被逗樂了,將剪子放到旁邊,一旁的宮女立即雙手恭敬地接過。
希寧趕緊地雙手攙扶着太后的胳膊,隨着太后慢慢走。
這一招讓李嬤嬤都刮目相看,這個縣主還真是自然熟,都一個多月沒入宮了,一來就象天天見面般。這哪裏象是土匪窩裏出來的,宮裏磨了十幾年的大約才有這種功力吧。
「不用哄我這個老婆子了。」太后被攙扶着走到的軟座那裏坐下:「說吧,什麼事?」
希寧故意撅起嘴:「就不能想太后了,想見太后了嘛。」
知道是哄的,但太后依舊赫赫笑。自己的孫女能和自己親近,當長輩的都會高興。
「行了行了,到旁邊坐。」太后心情不錯:「嘗嘗剛進貢的柿餅。」
希寧看着旁邊小桌上的一疊柿餅:「臣女多吃一塊,太后就少吃一塊,這可不行。」
太后笑容更甚:「老了,這東西也不能多吃,見你們吃,比自己吃還高興。」
希寧這才謝了後,拿起一個吃了起來。說實話,這味道,不怎麼樣!甜糯倒是還在,可皮留着一起曬乾的。這皮吃上去,總是帶着澀,在嘴裏就跟吃着砂粒一樣。不敢將皮給弄掉,啃掉還是剝掉都不行,這不是說太后賞賜的柿餅難吃,這還是貢品。也只有小口咬,皮趕緊下咽,少嚼幾下。
太后活了大半輩子,看在眼裏就知道個大半。反而鬆了口氣,看來孫女哪怕在土匪窩,也沒吃過什麼苦。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能有口甜的早就狼吞虎咽了,哪有吃柿餅還啃皮,皮吃得象吃藥一樣。
這樣慢慢吃,還要吃一段時間,太后端起參茶喝了口:「有什麼事說吧。」
「嘿嘿。」希寧故作神秘地:「其實今天見太后也沒什麼事,臣女近日得到了好東西,據說能賣大價錢,價值千貫,所以拿進宮孝敬太后來了。」
太后好奇心勾了起來:「什麼好東西?」
站在旁邊,低着頭,謹小慎微的蔣嬸,就看到寨主從袖子裏掏出一疊紙,雙手遞了過去。
太后笑盈盈接過後一看,笑容一頓。而太后身邊站着的李嬤嬤愣住了:「這是」
太后不大確定地問:「永安,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希寧天真無邪地回答。聲音清脆而響亮:「鹽引呀!」
蔣嬸心一驚,腿一軟,直接就跪下了,聲音顫抖:「太后恕罪,縣主不懂事,她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
「我知道!」希寧毫不畏懼地樣子,有點無知者無畏:「據說鹽引每張,領鹽116.5斤,價6貫。由戶部印引發放,漕運司主持賣引,到各路運司。但一引難求,很多鹽商都花高價購買,一張鹽引6兩銀子能賣到三五十兩,這裏一共有二十多張,不就是價值千貫了?」
蔣嬸已經嚇得全身顫慄,冷汗直下。小姑奶奶,知不知道販賣鹽引是什麼罪嗎,那比販賣私鹽的罪名一樣重,最高時可以處於極刑。
太后穩了穩心:「這些是從哪裏得來的?」
「這個~」希寧看了看左右。
太后抬起身來,還沒看身邊的李嬤嬤,李嬤嬤就會意地將其他宮人全都打發到了外面。
殿裏沒了其他人,希寧就將桃紅的事情,還有她去惠王那裏連偷帶搶的事情全倒豆子般的全說了。
太后原本提着個心,漸漸放了下來,聽到後面,桃紅將惠王劫持逃走,順便還要了一箱金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到底是黑虎寨里養大的,脾氣秉性都一樣,一個個的都是女土匪。」太后笑着端起參茶喝了口。
看到太后這樣子,希寧就知道這事基本也就沒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