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郭致遠讓李錦帶信給韋麻郎本是下的一着閒棋,因為他也沒有把握韋麻郎會不會上當,畢竟他和韋麻郎從未見過面,韋麻郎不太可能因為一封信就相信他,沒想到韋麻郎還真的來了,也多虧他來了,否則郭致遠也不可能這麼順利地和西班牙人簽下和約。現在韋麻郎追上來,顯然是討債來了!
這個韋麻郎還真猴急啊,討債都不隔夜的,郭致遠嘴角微微一翹,淡定地吩咐身後的船老大停船等待荷蘭人的艦隊靠上來,船老大有些吃驚地望着郭致遠,有些惶急地道:「大人,這些大西人明顯來者不善啊!而且咱們還帶着這麼多手無寸鐵的百姓……」
郭致遠瞟了他一眼,呵呵笑道:「那你覺得我們不停船的話,能逃得了嗎?……」,那船老大就語塞了,是啊,論速度的話他們肯定沒這些西洋帆船快,如果只有他們這艘大福船的話或許還可以拼一拼,但是他們還帶着兩艘裝載着那些倖存商民的小福船,那就肯定逃不了了。船老大就不敢再說什麼了,趕緊招呼船上的水手們按照郭致遠的吩咐把船停了下來。
荷蘭人這次一共來了七艘戰艦,靠近郭致遠他們的船隊以後就成戰術隊形散開,把郭致遠他們的船隊包圍了起來,甲板上黑洞洞的炮口全部對準了郭致遠他們,正中的旗艦則直接朝郭致遠他們的福船靠了過來,主桅上掛的盾形獅徽旗被海風吹得嘩嘩作響,中央盾徽內那隻戴着皇冠,右爪持劍,左爪握着七支箭,張着血盆大口的獅子仿佛活過來一般,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郭致遠他們的福船。
團練鄉兵們都緊張了起來,全都跑到了甲板上,沈君蓉卻是一臉興奮地走到郭致遠身邊,壓低嗓門道:「大人,可是要開打?待會等他們的船靠上來,我帶人來一波反搶幫作戰,衝上他們的船,制住他們的首領,不過傷亡可能會比較大……」
郭致遠有些無語地望了沈君蓉一眼,沈君蓉簡直就是戰爭狂,平時沉默寡言,一聽說要打戰就興奮,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想着反制住對方的首領,連忙擺擺手道:「別緊張,打不起來的,你帶人進船艙別出來,這裏交給我來應付就好了……」
沈君蓉有些不甘心地跺了跺腳,帶着團練鄉兵們回船艙了,這時荷蘭人的旗艦已經完全靠過來了,李錦出現在甲板上,手舞足蹈地朝郭致遠打着手勢,在李錦身後站着一名鷹鈎鼻臉色陰沉的西方男子,想必就是荷蘭人的首領韋麻郎了!
因為郭致遠已經吩咐船老大他們荷蘭人的旗艦靠幫過來的時候不要做無謂的抵抗,所以兩艘船很快靠到了一起,李錦第一個跳了下來,一臉緊張地跑到郭致遠面前,壓低嗓門道:「郭大人,你答應荷蘭人的事不會不算數吧?我可是在荷蘭人面前拍了胸脯的,要是兌現不了,可就慘了!……」
郭致遠瞟了李錦一眼,呵呵笑道:「辛苦李先生了,我答應的事當然算數!……」
李錦這才略鬆了一口氣,這時韋麻郎也帶着一隊荷蘭士兵走了過來,李錦連忙指着郭致遠對韋麻郎點頭哈腰地介紹道:「韋麻郎將軍,這位就是大明外交特使郭致遠郭大人……」
韋麻郎上下打量了郭致遠一番,用生硬的中文道:「郭大人可真是年輕有為啊,如此年輕就能擔任外交特使,真的讓我感到很驚訝呢!……」
荷蘭人確實太想打開中國的貿易航線了,所以韋麻郎接到郭致遠的信說能幫荷蘭和中國建立互市關係就大喜過望,加上李錦為了掩蓋他被郭致遠打敗的落魄,把郭致遠吹得神乎其神,說在福建不可一世的高寀都不是郭致遠的對手被郭致遠弄死了,韋麻郎曾向高寀行賄以謀求與中國建立互市關係,結果卻失敗了,現在聽說郭致遠比高寀更牛,又燃起了希望,馬上率領艦隊趕到了馬尼拉海域,可是見到郭致遠如此年輕後他又有些心裏打鼓了,所以方才的話里就流露出了對郭致遠的不信任。
郭致遠對韋麻郎的心思自然清楚得很,微微一笑道:「謝謝韋麻郎將軍的誇獎,也謝謝韋麻郎將軍趕來聲援……」
韋麻郎見郭致遠不接自己的話跟自己繞圈子就有些不耐了,乾脆開門見山道:「郭大人,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不知道郭大人答應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能做到?……」
郭致遠見韋麻郎如此沉不住氣不由暗暗好笑,不過也怪不得韋麻郎如此着急,韋麻郎的船隊屬於荷蘭東印度公
第二百三十章 韋麻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