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子擦着眼線,慢慢的撲粉。
野火燒不盡,江流域清楚的感覺到了寧不空氣息的上升,任然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就像他所說的,寧不空已經老了,江湖是留個年輕人的,而自己不到三十歲,實打實的二品竊陰陽,也是江湖人所說的小宗師。
同樣是二品竊陰陽,但你我相差二十歲。
這就是差距。
寧不空冷眼相向,他也感覺到了江流域的不屑,所以他很憤怒。
於是野火再燎原。
江流域冷笑道:「想死我可以成全你,等唱完這一齣戲,再奉陪!」
寧不空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不是因為江流域,而是因為李牧虞,他的態度很反常,這不禁讓他想到某些可能。
寧不空冷哼一聲,「怕這是你演的最後一齣戲,好自為之吧。事後,比取你人頭!」
寧不空拂袖而去。江流域嘴角慢慢上揚,心中早已取笑他千萬遍。
……
斜陽草樹,秋風蕭瑟,草木凋零,圭吾城像是被渡上黃金,所有的影子都被拉的很長,包括站在城主府門前的五道人影。
陸酒香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偏偏這時城主府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不少達官顯貴手持請帖,魚貫而入。
這時,一輛駟馬拉車而來,駕車的是一個大漢,低着頭,身着布衣。
陸白咬牙切齒道:「是韓家的老鬼。」
陸酒香當前上去一步攔下那車,怒喝道:「韓家老鬼,你與那李牧虞將我爹爹怎麼了?」
駕車的大漢停下了車,低頭對馬車內私語。
片刻,車內鑽出個老頭,雖身着金絲華縷,頭戴珠光寶釋之帽,腰以結玉之帶,但是遮不住暴發戶的氣息,特別是滿臉淫穢之色,不是善茬。
「喲喲喲。這不是陸家的小美人,我還正愁找不到你人,想不到你就自個送上門來了。哈哈哈,正合我意,正合我意!」
陸酒香被這話語說的滿臉通紅,一時咬牙切齒不知所言。
這時,帝仲儒上前一步,緩緩道:「你身上寒氣極重,想必修煉的是鬼宗的水眠覺,但又劍走偏鋒,修習了寒冰破,卻不想這陰上加陰,導致你體內經脈凍結,你又喜好女色,打算用女子作為鼎爐來滋養經脈。是也不是?」
帝仲儒一開口便讓這韓老鬼大驚失色,忙問道:「你是何人?」
帝仲儒微微笑道:「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麼?」
這帝仲儒果真不凡,隨秦夫子出山次數最多,本身又勤學,雖抵不上秦夫子通讀道藏,也好歹算一個博覽群書,於是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韓老鬼修習的是何種功法,又從他經脈中看出寒氣隱隱有凍結之相,於是便一口道破。先前又從他的面相看出他臉色蠟黃和他口出淫穢之言,推測必是喜歡行房中之事。
於是帝仲儒接着道:「放了陸天水,自廢修為,可保一命。」
韓老鬼雖然面露不自然,但畢竟是圭吾城橫行霸道的主,最近又和城主李牧虞串通一氣,打敗了陸天水,成了圭吾城第一大家,正可謂是春風得意之時,又怎麼因這幾句話便放棄費了那麼多心機得來的東西。
韓家老鬼當即發飆,道:「黃毛小兒,口出狂言,想讓我放了陸家老東西,先接我一招。」
言罷,全身氣息暴漲,沒來由的刮來一陣陰風,刺骨寒。韓老鬼五指呈爪狀,直撲帝仲儒面門,爪心聚氣,呈黑色。
帝仲儒平緩伸出一掌,並沒有使用什麼招式,很普通的將體內真元聚在手掌。
葉紅袍靜靜的看着,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秦夫子與帝仲儒一言一行都記在心中,此時看到帝仲儒出手,心中嘆道:「大天崖山果真不凡。」
陸酒香與陸白都只是睜大眼睛看着,近三品的實力根本說不上話。
一掌一爪相撞,韓老鬼爆退數十步,帝仲儒原地不動。
帝仲儒負手在背,淡淡道:「你體內真元太過斑駁,經脈有隱隱凍住,你就算全力一擊,也抵不過我的一分力。」
陸酒香與陸白驚訝的無以復加,一個二品高手抵不住帝仲儒一成力,那帝仲儒豈不是一品境?這麼年輕的一品境,已經不只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