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江沅那邊雖然離開了,卻仍舊忍不住嘆氣,若是妻子知道錯還好,若是仍舊骨子裏透着被寵壞的性子,只怕如今還仍舊怨着旁人呢。
次日,謝元娘要回江寧,走的太急,一大早孔氏帶着過來收拾東西,院裏的下人才知道。
謝元娘也起來了,她坐在榻前寫信,給王薄言及馬映霜寫信,走的太突然,她在金陵城中也就這兩個朋友,所以總要和她們說一聲。
至於任蓁蓁那邊,謝元娘到是不計較那些想和她聯繫,只是任夫人那邊卻防着,兩人已經見面都不說話了。
給兩人分別寫了信,謝元娘想了想,又給遠在邊關的大哥寫了一封信,府里的事情她相信通過二嬸他們那邊也會知道,可是兄妹這些年,謝元娘總覺得要親自叮囑幾句才行。
信寫完之後,她交給寒雪,「你讓馬夫的侄子何二往鋪子上跑一趟,讓他將信送到顧府去,交給顧府的門房就行。」
謝元娘又在上面寫了一封信,是給小叔叔的,拜託他送信到邊關。
回想那天她衝動下說出來的話,謝元娘笑了笑,她說了小叔叔也不一定會相信,只不定還以為她在說胡話呢。
最主要的事情做完了,謝元娘才將床上放着的兩套首飾拿出來,謝醉冬送到二房那邊給玉姐。
「你告訴她,這是我給她的及笄禮,雖然還有幾年,但總是我的一片心意。」
醉冬抱着東西下去了,謝元娘這才吁了口氣,只等着東西都收拾完裝上馬車,就可以走了。
早飯的時候,謝江沅叫人都到正院用的飯,孔氏沒有說話,一直是謝江沅在說,也沒有說旁的,只讓元娘多吃些,而且從桌子上做的菜色來看,也多是謝元娘愛吃的。
到了這一刻,謝元娘的心才有些難受。
兩世了,父親都這麼疼她,不管如何,明知道她不是親生的,仍舊疼她如親生,甚至勝過親生,這份情也是還不完的。
「父親,你也多吃些。」謝元娘夾了菜放到一旁父親的碗裏。
謝江沅的眼圈也紅了,「好好好。」
到如今,還能叫他一聲父親,謝江沅已經知足了。
謝文惠低頭不語,反而是鳴哥先落了淚,他抹淚的動作雖然快,可就在桌子旁吃飯,眾人怎麼可能看不到。
為了不讓他尷尬,眾人這才沒有去看,也只當沒有看到。
孔氏看到這些,心裏最不舒服,明知道不是親生的,還這麼捨不得,妹姐就在一旁坐着,就不想想妹姐的感受嗎?
謝遺姝到是沒有前幾天那麼單純又愛說話了,今天進來之後也只是叫了一聲母親,便沒有聽她開過口。
謝父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縱然想說什麼,卻又實在說不出口,飯後二房那邊阮氏帶着玉姐來了。
兩房幾乎就不走動了,難得今日阮氏過來,卻也是送謝元娘的。
阮氏拉着謝元娘的手,「二嬸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日後記得這邊也是你的家,有事了便來信。」
謝元娘頷首。
「你給玉姐的東西太貴重了。」阮氏不能不說這事。
那兩件東西,可以將來用做給玉姐做嫁妝了,二房的情況一直很不好,兒子大了也要訂親了,卻苦於門地低又沒有錢,阮氏干着急卻沒有辦法,更不要說給女兒存嫁妝了。
「玉姐一直是我妹妹,不管任何時候都是,給自己妹妹的東西有什麼貴不貴重的,這麼說就見外了。」謝元娘眨了眨眼睛,一副這是咱們的秘密的樣子。
阮氏也笑了。
自從幾個月前元娘的性子變了之後,總是到二房這邊來玩,卻又不想讓孔氏知道,所以總是偷偷的,這件事情也成了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
孔氏當知道謝元娘送了兩套首飾去二房,此時看到阮氏親熱的接着元娘,手裏的帕子也擰的變了形。
果然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東西知道往二房送,卻也不說給在一起長大這麼多年的姐姐和弟弟,只顧着外人,這不是打他們的臉是做什麼?
孔氏憋了一肚子的氣,只盼着把人送走了,也就好了,結果阮氏走了,王御史家的姑娘和馬府就都來人了。
孔氏皮笑肉不笑的招待着人,還要受人異樣的打量,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