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街道上的人少了,兄妹兩個才一身疲憊的回了孔府。
到門房那裏,就被孔大儒給堵個正着。
孔大儒心想今日終於抓到機會了,陰着臉,「沒規矩、沒禮數....」
「祖父。」孔澄打斷他,「天色不早了。」
「你們倆還知道天色不早了?給我去跪祠堂,越發的沒有規矩,你是才子,帶着自己的妹妹晚上在外面跑,哪裏的規矩?」
又指着元娘,「孺子不可教也,你也去跪着,跪到天亮再回去。」
孔澄還要辯解,謝元娘攔下他,還乖巧的應下了,拉着兄長走了。
孔大儒到愣住了,「這丫頭是不是又要耍什麼把戲?你過去給我盯着,誰救情也沒有用。」
雙壽的嘴角抽了抽,應聲追了上去。
四少爺和大姑娘被老太爺罰跪祠堂的事,可把孔府的主子們都驚動起來了。
小舒氏帶着三個兒媳婦到祠堂時,看到小兒子和元娘已經跪着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雙壽硬着頭皮上來前回話,交老太爺的交代說了,交老太爺為何罰四少爺和大姑娘也說了。
小舒氏擰着眉。
柳氏做為大兒媳婦,如今日是做曾祖母的人,小聲的勸着,「母親先別急,許是老太爺正在氣頭上,一會兒讓父親去勸勸,四弟和大妹妹也就能回去了。」
小舒氏搖頭,「天色也不早了,你們也回去吧,路上折騰了這麼多天,眼看着過年了,別在累壞了身子,這事我來解決。」
柳氏幾個還想說,小舒氏果斷的拒絕了,三人這才回去。
只有小舒氏在這,她走進了祠堂,「你們兩個出去玩怎麼不注意點,這幾日你們祖父正愁着怎麼抓元娘的小辮子呢。」
孔澄掃了外面的雙壽一眼,站了起來,一邊扶起元娘,兄妹兩人扶着小舒氏走到一旁的椅子處坐下,「母親不必擔心,祖父還能親自己看着一晚不成?讓下人看着,我到要看看哪個下人敢去送信。」
外面站着的雙壽後背就是一冷。
小舒氏笑了,戳他的頭,「我現在讓人把後罩房裏鋪上被子,你們兩個將就一晚。」
「母親放心吧,哪有能難得住四哥的時候,您還是快回去吧,我猜祖父那邊一定讓人盯着呢。」
小舒氏不在意,「盯着又何訪,我的兒女受罰我還能不看看了?不過我得去把你們父親叫回來,省着他被牽怒。」
結果話音剛落,孔為就走進來了,「夫人不必去了,為夫回來了。」
「結果如何?」小舒氏問。
孔為摸摸鼻子,笑呵呵道,「夫人回去歇着,我在這裏陪着他們兄妹。」
「我看你是也被罰了吧?當着兒女的面你又有何說不出口的。」
孔為乾笑兩聲。
小舒氏嗔他一起,「那我先回去了,讓婆子給你們把被褥鋪好。」
小舒氏走了,孔為看着忍着的兒女,咳了兩聲,「好了,既然被罰了,就好好的跪着。」
「我們要去後罩房歇着,父親要跪?」孔澄問。
孔為:.....
他要怎麼回答?
回答跪,他不想受這個罪,可一個做父親的帶頭不跪,他又說不出口。
謝元娘上前來,挽過父親的胳膊,「父親是受了我和四哥的牽連,就去後面吧,何況雙壽也不會說出去,對吧?」
外面的雙壽:.....
在四少爺的目光施壓下,聽話的應了一聲。
又有婆子拿着被褥進來,父女三人就擠在後罩的小炕上說了半宿的話,最後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孔為第一個醒來,忙叫醒了兄妹二人,「快起來跪着,你祖父起來的早。」
這事兄妹二人沒敢耽誤,謝元娘還把被褥疊了起來,等父女三人剛跪下,孔大儒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孔大儒不說話,打量着三個老老實實跪着的身影,滿意了,他咳了一聲,結果三人仍舊沒有搭理他,孔大儒這才走到三人前面去。
孔為:.....
做爹的,總不能讓兒女出頭。
孔為道,「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