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可知我是多麼渴望你能夠徹底消失嗎!」金相斜着眼望着玉琰,詭異的笑了一下,
「哥哥你因該知道,雲碧被你跟大哥殺了之後,我的心也就隨之死去了。你還記得雲碧嗎?那個我一生最愛的女子,那個溫暖了我灰暗人生的女子。我本來也盤算着弄死幾個哥哥心尖兒上的人,可怎奈哥哥自始至終孑然一身,而唯一的寶貝女兒星姝,對我來說也是寶貝。哎,雲碧的仇報不了,我對哥哥的恨自然放不下。」
面對滿是恨意的弟弟,玉琰一言不發,他無話可說,縱使有千言萬語,此刻任何的辯解都是蒼白的,他無法為弟弟還原出一個具有說服力的真相,倒不如讓那真相埋在心中。
玉琰的無動於衷似乎激怒了金相,他陷入沉默,奮筆疾書完成了寫給星姝的家信。
與金相同樣瘋狂的,是抄寫經文的黃夫人,她的手早已累得酸痛,不得已停下之際,她又開始研墨。或是應了那句:「人磨墨,墨磨人」,她側耳傾聽墨錠與硯台之間的磨合聲,望着墨錠被慢慢浸潤成汁的細膩,似乎聽見了心中花開的聲音。她慢慢放下墨錠,轉而為佛燈添了油,虔誠的跪下,慢慢頌起經。
然而她漸入平靜的心突然亂了起來,那曾努力被壓制的回憶如洪水般滿了出來,她那張本一心向善的臉變得猙獰,那是恨,她恨自己所愛的人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她更恨他在自己遭受重創之後袖手旁觀,甚至為了一己之私將自己軟禁起來。
這恨凝成了淚,一滴滴落在木魚之上,暈開片片水印,千瘡百孔。
星姝望着片片秋葉落下,漸濃的秋意將她緊緊的包裹起來,她幾日未曾見過熏凜,心裏反倒出現了輕微的思念。
恰在此時,熏凜一臉神色凝重的與她擦肩而過,未及她反過神來,熏凜已是遠去。素來淡定的熏凜怎會如此慌亂,這着實讓她好一番猜想。然而她的設想本就與事實南轅北轍,她斷不會想到,熏凜的匆忙是因為雀宮的突然駕到。
一聽聞母親要來黑城的消息,熏凜便預知將有大事件出現,再憶起幾日前水月那番雲裏霧裏的奇怪話語,熏凜的直覺告訴自己,禍事將至。他太過了解自己的母親雀宮,這個毒辣的女人絕不會是來黑城隨便轉轉那麼簡單。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原天果真如水月所言迎來了絕境。
雀宮來勢洶洶,陣仗相當之大,前呼後擁,簡直令整個黑城側目。然而,即便以她寵妃的身份地位,她也斷沒有資格在太子候選的地盤上撒野。然而,雀宮卻華麗麗的來了,她沒有給原天留出半分的情面。
原天正與幾位家臣商議政務,被猛然闖進的雀宮蠻橫打斷。他匪夷所思的盯着這位僅有幾面之緣的母妃,恭順的行了禮。
雀宮傲慢的說了幾個字:「皇帝密旨,太子候選聽宣。」
霎時間,眾人紛紛退下,屋內僅剩了雀宮與原天。原天跪地等着,雀宮卻將手中的聖旨收了起來,厲聲說道:「罪臣原天,你可知罪!」
「母妃何出此言,恕兒臣愚昧!」
「那」雀宮凌厲的瞪了原天一眼:「是你自己把衣服脫了,還是讓本宮帶來的嬤嬤動手,若是由本宮的人來動手,粗手笨腳的怕會傷到細皮嫩肉的公主,不是嗎!」
「公主」兩個字讓本還淡定的原天知道自己這下是徹底完蛋了,他絕望的望着雀宮,知道父皇既是派了這鐵石心腸的女人來,自己是難逃一死了。
「父王都知道了?」原天的聲音有些顫抖。
「原天啊,原天,真不知道你那個石頭腦袋的皇后母親是怎麼想的。你以公主之身冒充皇子,這等禍亂皇嗣根本的逆天之罪,豈是你母女能夠抗得下的?為了不至於讓此事公諸天下,成為全天下的笑柄。你父皇特命我作為特使,前來處理此事。我以特使的身份宣佈將你與水月軟禁,並由我暫時指派人選暫待你行使城主之責。你便依着我的意思宣佈,對外邊說你偶感不適,需要靜養,禁止任何人打擾。」
收拾完原天這一攤子,雀宮自然不忘探視自己的寶貝兒子熏凜。熏凜早已聞訊趕來,他開門見山的問道:「母后來此所為何事?」
「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你可知原天即將被廢,太子候選馬上就是你的了!」雀宮的得意滿滿的寫在臉上。
雖說心裏做了充
第二十九章 原天被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