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依依聽完我說的事情之後,沉默了很久,最後才說了一句:「周晴回去以後,會不會又被葉良打啊?」
我說:「那不知道,但不管他倆打成什麼樣,最後肯定和好。我已經看透了,他倆就是一個核桃里的仁兒,一樣的貨,最好就在一起,千萬不要分手,別再禍害其他人了。」
程依依又沉默了許久,說道:「那就別跟他們再聯繫了,專心抓向大力吧。」
「那肯定的,要不是因為祁六虎,我才不跟周晴有任何的牽扯……」
說到這裏,我又看了祁六虎一眼,這傢伙還是呆呆愣愣的,顯然今天晚上打擊不小。我都習慣他這個樣子了,每次都說真愛,每次都失魂落魄,隔天又會喜歡其他的人,所以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沒事,這事已經到此為止,接下來我會繼續蹲向大力,然後和童耀前輩一起抓他。」
「可以,那你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我又看祁六虎。
祁六虎癱在床上,整個人都蔫了,和他每次失戀一模一樣。
我哭笑不得地說:「行了,離開那種女人是你的榮幸,真找了她才完蛋呢,你根本駕馭不了她……」
剛才我和程依依打電話時,也沒避着祁六虎,想來他也聽了不少東西。
之前我還不打算把這些醜事講給祁六虎的,現在也沒那個必要了,便給他講了講周晴和葉良的歷史,說他倆已經在一起很久了,曾經還有過個孩子,這輩子是不可能分開了,勸他死了這條心,又對他說:「沒事,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還會遇到你的真愛。忘了她吧,早點睡覺,明天送你回去。」
說完,我便關燈、睡覺。
這一夜,睡得平靜而踏實。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醒了,準備起來打套拳、練練氣什麼的,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習慣了。咱的天資不如別人,也沒祁六虎那麼牛的外掛,只能靠自己付出勤奮和努力了。
但我一轉身,赫然發現祁六虎已經不見了。
「祁六虎?」我叫了一聲,急匆匆奔到衛生間一看,不見他人。
靠,哪裏去了?
不會又去找周晴了吧,這傢伙怎麼不長記性啊,昨天那麼多白跟他說了嗎?
我立刻摸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果然,已經打不通了。
我是真急,氣得我狠狠一腳踹了下床,一張信紙便飄飄然落地。
我立刻撿起來一看,是祁六虎寫的一封信:
龍哥,不管她是白雪,還是周晴,我都愛定她了。還有,我不能見死不救,沒有誰會真正習慣暴力。我聽師父說過,沒有任何一種家庭暴力是應該的,對女人揮出拳頭的男人一定都是人渣!這不是正常的相處方式,就算他們暫時和好,也不過是周晴忍氣吞聲,或者身在泥潭還不自知。我相信,她的內心一定充滿痛苦,我必須要將她救出這個地獄。
龍哥,你別再勸我了,我不可能袖手旁觀的,就是我的師父在場,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這封信只有短短的幾行字,卻昭示着祁六虎最為堅定的決心。
看完這封信後,我出奇的沒有憤怒,因為我發現祁六虎說得沒錯,周晴遭遇的那些,確確實實就是家庭暴力——雖然他倆沒有結婚,但家庭暴力也不是非得發生在婚姻中,男女朋友之間一樣適用。
這世界上確實沒人喜歡,或是習慣、適應挨打,一切習以為常的背後,必然有深深的恐懼和無奈。
因為對象是周晴,所以我沒什麼感覺,打心眼裏不想管她的事。
但想一想,如果這事發生在另外一個女人身上,哪怕只是一個陌生的女人——比如說,我在街上看到一個男人正在打他的女朋友或者老婆,我會無動於衷甚至袖手旁觀麼?
所以我突然能理解祁六虎的行為了,他和他的師父一樣,都是看不得女人被欺負的。
讓他們看見這種事而不去管,這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童耀昨天下午看到一個疑似受欺負的女人,馬上就出手了,我也沒有表示反對。怎麼到了周晴這裏,我就變得這麼麻木了呢,我確實很煩她,但不代表就能眼睜睜看着她遭受這樣的暴力吧。
但是真的,太危險了,祁六虎就一個人去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