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稍稍的愣住了,從未想過毛然然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我的確是讓自己陷入太過痛苦的境地了,我也覺得生活在折磨我,而我在折磨我自己。
一直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就算失眠發呆都是半夜等她睡着了才讓自己呆呆的坐在某個地方,可終究還是沒能瞞的過去。
毛然然在我心裏絕對是大大咧咧的女人,可她心細的程度已經突破了我對她的認知,我剛想對她說些什麼,結果她卻打住我,繼續說道。
「我覺得你應該找個精神科醫生去看看,如果真的沒事的話,你需要正視一下你心裏的想法了。你想想既然你愛一個人,他在你的心裏如此重要,他出了事你坐立不安徹夜難眠,怎麼就不能在一起呢?到底是你們父母輩的仇恨導致你們不能在一起還是你自己執着於他當初把父母的恨放在了你的身上讓你無法原諒?你們明明就很相愛,可現在都是怎麼了,非要把對方搞得很累,值得嗎?」
是啊,值得嗎?
這個問題我在心裏問過自己無數遍了,可是依然得不到答案。
我確是還愛他,也確是因為他將所有的仇恨都算計在我身上才會跟他分手,可我總覺得自己就是走不出這個怪圈,只要他一出現,我就像是個刺蝟,渾身長滿了刺,只想全部都豎起來保護自己。
現在毛然然光明正大的給我指了出來,我像是真的無法在逃避了,否則我會越來越嚴重,越來越逃避,現在唯一能做的是正視我自己。
……
從毛然然跟我說完這些之後,我就給自己放了幾天的假,沒有去店裏,也沒有出去,只是讓自己好好的休息了一下,期間我想到了一個人,對於我現在的狀態,我想大概她應該能幫助我。
於是我拿起了名片,對着那個電話號碼按了下去。
電話接通之後,何安寧對我打來電話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就被其他興奮的情緒掩蓋了下去。
一陣寒暄之後,我跟她很直白的說明了找她的意圖。
她雖然詫異,但是並沒表現得太過明顯,只是很疑惑的問我:「什麼?介紹一個精神科的醫生?是你有什麼病症還是其他人?」
「是我。」我斬釘截鐵的告訴了她。
其實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長期的失眠已經將我的精神狀態拉到最差了,我要是再諱疾忌醫,大概就只能到了最後氣若遊絲的狀態了,說什麼我都得正視。
兩天之後,我又重新回到了滬市,何安寧已經幫我在她相熟的私人診室找好了精神科醫生。
還真是有認識人的感覺很棒,甚至不用排隊,就能輕而易舉的直接進了全滬市名氣大的精神科專家陳默的診室。
進去的時候我一陣子的緊張,眉頭一直沒伸展開,說實話我很怕看醫生,尤其是這種精神科或是心理科,好像一副他們能洞穿你的所有的樣子,讓你在他們面前似乎無處遁形。
好在何安寧在我旁邊陪着,這才能讓我心裏上踏實了不少。
等我抬起頭看着陳醫生時,我才發現氣質上他應該是一個溫文儒雅的男士,長得一股子書生氣,看起來保養得宜,若不是何安寧告訴我他已經四十歲了,我還以為他才三十左右呢。
陳醫生見我全副武裝的樣子,他不僅沒驚訝,反倒是坐在椅子上溫和的看着我笑笑:「黎小姐,在我這裏你可以摘下口罩和帽子,可以放鬆身心,我這裏有的只是看病的病人而已。」
就連何安寧都拍了怕我的肩膀,示意我放鬆了下來,於是乎我真的把所有的遮面的東西一股腦的摘了下來,就像面對一個普通人那樣面對着周醫生。
」這樣很好配合醫生就對了。」說着陳醫生便起身伸出手臂指向了診療室內間的芝華士沙發,示意我坐過去:「那邊可以讓你很快放鬆下來,你隨意選擇跟我聊天的方式,要想好好的確診病情,就要好好的配合我,這樣我才能對症下藥。」
而此時何安寧已經退出了房間,只留下我和陳醫生兩個人開始話聊。
說着我已經坐了下來,果然是不一樣的感覺,比跟醫生坐在辦公桌前對你問長問短的問答形式要讓我放鬆的多。
陳醫生只是跟我閒聊着,東拉西扯的,談到以前工作時我的情緒就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