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易陽終於動了動,邁着步子走到了我的面前,蹲下身,手搭在我的膝蓋上輕輕的撫着。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我的語氣都已經很憤怒了,他居然還可以在我面前做着這樣親密的姿勢。
這男人究竟知不知道殺母之仇,用古語就是不共戴天,難道他覺得我還能夠不計以往,不計後果的為了愛情飛蛾撲火嗎?
不會的了,我和他的一切就在他想方設法報復我媽的時候就已經戛然而止了。
可他現在究竟在做什麼?
就在我想要拂開他的手時,他用着無比輕柔語調對我說:「不是我,這樣的話我只重複一遍。」
聽到他的話,我很想哭。
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這個哭包含的是委屈還是憤恨,最終我承受不住他的話,還是哭了出來。
我仰起頭,儘量不讓眼淚流下來。
「我承認一開始只是恨你母親,找到你也確實想把這種不幸報復在你的身上,想着只要把你困在身邊,掌握在我的鼓掌之中就會有報復的快感,因為是你母親跟我父親的私奔讓原本看似幸福得家庭瞬間破裂,可隨着時間的推移,我發現他們的感情很複雜,並沒有一開始想像的拋棄雙方家庭私奔那麼簡單,所以,到後來根本不存在報復,明白嗎?」
這個男人,說出話的語氣雖然輕柔,就算我母親這件事不是他做的,可字字都覺得傷人不淺。
我笑着看向他,我感覺自己和他認識到現在就像是做了一場春秋大夢,現在夢醒了。
那些所有他對我的溫柔和承諾一下子破碎了。
那個在我說離開時巴着我不放,那個在我生日送我戒指,還對我承諾要我做譚太太,那個在每一次在我走投無路都會慷慨大方幫助我,甚至花了五千萬救了我父親的譚易陽,都是眼前這個男人想盡辦法再我面前扮演出來的虛偽的角色罷了。
想到這眼淚不禁大顆大顆的往下落,根本止不住。
曾經想過很多種他不願意娶我的原因,現在終於解開壓在心底的這顆大石頭,簡直既荒誕又恐怖。
既然知道仇恨這種東西根本無法磨滅,既然知道自己要徹底的離開他,但面對另外一個問題,總是無法放下。
我緊緊的攥着自己連衣裙的衣襟,看着眼前無比陌生的男人,把今天最後的一個問題問出了口:「譚易陽,除了你找上我的目的以外,這些年你有沒有一丁點的對我動過真情?」
說實話,這句話在我的嘴邊轉了很久,一直想問,卻沒有勇氣。
總是怕聽到否定的答案,又沒勇氣離開,可現在卻不得不問出口。
我的眼淚可能是太過洶湧,直接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看了看沒拭去,反倒是大掌撫觸到我的臉頰。
終於他喉結動了動,開了口。
「到現在了問這些還有意義嗎?」
「在你眼裏,跟我之間的感情一點意義都沒有是嗎?我除了是你報復的工具,在你心裏一丁點的愛都不存在是嗎?」
我一下子憤恨的推開他,胡亂的抹了抹眼淚,從包里掏出生日那天徐城轉交給我的銀行卡和那枚嘲諷的戒指,啪的一下甩在了他的身上。
又哭又喊道:「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早就料到我會知道這件事,給我的補償?你以為錢和戒指可以償還和彌補一切?收起你的救世主的心吧,這裏面的錢我除了給了你安排在我身旁的心腹,其餘我一分錢沒動,從今以後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生活。」
我剛想轉身走開,只抬了腳,便轉過身來看着他,冷冷的算是嘲笑他:「譚易陽,我一直以為你是那種利落乾脆的人,可從這件事上我才發現,你一點都不乾脆,拖拉到現在,我如果不跑來問你,你甚至連個分手都不會跟我說一聲,如若不是看了新聞,大概我還傻傻的在你用來套住我的公寓裏等着呢。」
我邊說着邊往後退,才退了幾步,就被眼前的男人抓住手臂,雖然臉上儘是陰沉,可我再也不會去怕他的樣子了。
利用了我的感情,現在還要跟別的女人結婚,該生氣的人是我,憑什麼他這副表情?
「你不是一直都不捨得離開嗎?能不能不走,等我一段時間?」
我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