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李邦彥把大宋書坊關於所有王奇的札子都銷毀吧,就當沒這個人。一筆閣 m.yibige.com君臣情誼,善始善終,你們不要折騰他了,是孟太后讓他做的,跟他關係不大。」趙桓當然知道孫歷在問什麼,他在問要不要做掉王奇。
完全沒有必要,大臣之所以是大臣,是因為屁股下的那張椅子,當離開那張椅子以後,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趙桓一直想不明白的幾次宮廷旋渦里的關鍵勝負手,就在這個王奇身上,權力極大,但是平時又藏得很深。
當趙桓從折家賬目中查到了王奇的問題之後,一切的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是大皇帝系統失效了嗎?
不是,王奇對趙桓的忠誠度82點,對大宋的忠誠度也不算低,接近90點。
趙桓猜測可能是王奇對孟太后的忠誠度,比對自己的忠誠度還要高,他可能也篤信孟太后那一套,講究祖宗之法更適合大宋,或者更符合他本人的利益。
趙英為什麼特意離開,因為他查出了王奇之事,他想要殺掉王奇以儆效尤,殺雞個猴看。
趙桓沒同意趙英的做法,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是孟太后下的命令,王奇只是一把刀而已。
而且只有一個王奇是這樣的想法嗎?趙桓覺得不是。
這朝堂上下,整個大宋寰宇,有多少這樣的人?殺得完嗎?若是隨意誅殺王奇,豈不是又引起新一輪的黨爭?
時間會給所有人答案,會告訴他們,革故鼎新和祖宗之法到底什麼才真的適合大宋。
時間也會不斷的大浪淘沙,他們只會落後在時代的浪潮里,再也掀不起任何的浪花。
趙英對官家的仁善當然了解,所以他才會鬧彆扭,官家不同意,他當然不可能下手,也就眼不見心不煩的躲到了御醫院。
「胡神醫,你要的人。」趙英帶着深田恭子和賀茂川之水來到了御醫院。
胡元上下打量了下兩個倭國女子,才笑着說道「官家好福氣呀。」
深田恭子笑盈盈的行了個禮,拉着略微有些靦腆的賀茂川之水說道「我侄女她日後住在宮裏,勞煩趙都知和胡神醫看顧了。」
趙英樂呵呵的收下了深田恭子的錢引。
胡元讓賀茂川之水坐下,仔細的詢問了關於她在海上的經歷。
賀茂川之水回憶的說道「我那幾天覺得喉嚨很痛,經常咳嗽,嗜睡不醒。武士們覺得我生病了,但是又畏懼我的身份,不敢把我扔到海里,後來過了三五天,喉嚨才不疼了,病又好了,他們都說是神風保佑。才讓我康復的。」
胡元用力的吞了吞喉頭,驚喜萬分的看了一眼養在宮裏的雞,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當然對於胡元來說,他是對多了一個研究對象而狂熱,但是在賀茂川之水眼裏,這個人的眼神,她見過好多次,仿若是那些垂涎他美色的倭國勛貴一樣。
「姑姑。」賀茂川之水牽住了深田恭子的手,有些害怕的說道。
「沒事,沒事,小姑娘,把手伸出來,我取你一點血。」胡元樂呵呵的掏出一個玻璃針筒。
他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旁側的木製鐵盒,用鋼夾夾出一個針頭,裝在了玻璃筒上,他笑眯眯的看着賀茂川之水,等着賀茂川之水把手伸過來。
「你要幹什麼?!」賀茂川之水往後躲了躲問道。
胡元笑呵呵的說道「抽你一管血,就一管。」
胡元是親眼看到趙承佑被凌遲的人,他還接替了圖畫院的畫師,將現場畫了出來。
之後他就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人和動物其實沒有什麼分別,甚至兔子的胸腔還多了一層膈膜。
他要研究一下賀茂川之水的血液,看看到底有什麼不同,才讓這個女孩子在瘟神手中逃生。
他當然知道自己在做實驗,但是賀茂川之水不知道,兩行清淚緩緩划過。
胡元愣在原地。
他看着自己手裏的針頭,再看着小姑娘的模樣,甚是不解為何她會如此害怕,給那些雞抽血的時候,那些雞雖然也會掙扎,但是扎了幾針之後,也就不掙扎了。
事實上,胡元的這個針頭很有講究,他一直想要尋找一種不會生鏽的金屬,為此還專門給王重陽寫了書信,讓其想想辦法。
因為生鏽的針頭,從雞身上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