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勤帶着幾個人,再次來到了地下二層的新型審訊室。沒有立刻就進行審問工作,而是站在了那面鏡子前,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黃德華。
這個人穿着很得體,一身淺灰色的西裝,扎着領帶,剪着十分乾淨利落的毛寸頭。面容剛毅,兩條眉毛很是有型,一看就是專門的修剪過。雙目有神,仿佛精力無限的模樣。
此時他雖然「孤獨」的待在被大功率照明燈,照的近乎反光的審訊室中,卻依舊帶着一股子從容不迫的架勢。翹着二郎腿,但他的疊腿而坐跟余再強那種吊兒郎當的公子哥,滿不在乎的感覺完不一樣。因為他身子坐的很正,要背挺直,幾乎完垂直於地面,形成了近乎完美的九十度。雙手重合,放在上方的右側大腿部位。如果看過一些老照片的人,可能會清楚,這是紳士的一種標準坐姿。
范克勤能夠看得出來,黃德華的這種從容不迫感,可不是裝的。因為他這種坐姿自從坐好後,根本沒有任何調整,這說明他平常也是這種坐姿,很熟,所以才用不着,落座後要調節一下才行。
而且黃德華也沒有任何的掩飾,轉頭打量房屋的四周,最終發現那面鏡子後,會心的一笑,能夠感覺得到,這個人也一樣能夠看出來,這是一個有玄機的鏡子。
華章在一旁也在努力的學習,是以也觀察的很是仔細,看到了這裏後,開口道「科長,這人恐怕不好對付啊。」
范克勤一笑,道「嗯,如果他真是我們的敵人,那這樣的敵人,確實非常棘手,我甚至大膽猜測一下,就算是用電椅等大刑,對方都未必會吐露半個字。」
馬超群聽了後皺眉,道「科長,是不是……嘿嘿,卑職絕對有沒懷疑您的判斷的意思。但我總感覺這個說法,是不是有點把他神話了。他有這麼厲害?」
范克勤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拿出煙來,給自己點了一根,抽了一口後,才說道「有沒有這麼厲害我不清楚,但這個人,到現在為止我觀察到的,從心理學的角度講,性格非常之堅定。這一點應該是錯不了啊。」
跟着范克勤不再說話,而是整整的抽了一根煙,之後才拿出一張紙來,遞給了馬超群,道「早就輕車熟路了吧。你看着問。」
「是!」馬超群接過後,看了看,朝着華章道「準備吧。」說着伸手打開了錄音機,然後又打開了麥克風。
范克勤在這一刻,就看裏面的黃德華聽見了電磁脈衝的喇叭聲之後,自然而然的望向了鏡子,好像是跟自己正好對視了一般。嘴角不由得也露出一個笑容,因為他明白,對方這是清晰地知道,自己等人就要開始對他問話了。他這個肢體語言的意思就是,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問吧。
馬超群依舊用正常的語調說道「黃主任,接下來我會對您進行問詢,請你儘量快速回答我得問題。」
黃德華微微點頭,道「好的。」
馬超群道「您的父親叫什麼名字?」
黃德華答道「黃日輪」
馬超群問道「您的叔叔叫什麼?」
黃德華答道「黃日曜。」
馬超群又問道「您的叔母叫什麼?」
「對不起。」黃德華說道「我只知道姓宋,但叫什麼並不清楚。」
馬超群再問道「您的母親叫什麼名字?」
黃德華答道「婁薇。」
這幾個問題,范克勤觀察到,黃德華回答的非常從容,幾乎不打磕巴,而且聽見馬超群問自己的親人的名字,也沒有什麼疑惑,或者像是前幾個,宋懷信之類的那麼憤怒。於是他皺了皺眉,立刻擺手讓馬超群停下,因為接下來還有幾個問題,也都是那種非常簡單的,比如他的小姨叫什麼,父親是幹什麼工作的。但是范克勤能夠判斷的出,如果下面依舊這麼問,恐怕反而會給對方應對關鍵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