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范克勤本身是個嚴謹的性格,是以他馬上給剩下的這幾個人佈置了一個任務,那就是去水文局查閱資料,主要查江津流域,和大渡口附近的水道寬度。范克勤說道「等查完了我們再看看,那一個地方更加合適動手,這個水道的寬度不能太窄,要不然船隻距離可能會太近,即便是對方船體的發動機,也未必就能掩蓋住槍聲。另外老齊,你去準備一些抓鈎,後面連上繩子,這樣一來,我們才能夠讓自己的船和目標的船隻靠攏。」
說到這裏,范克勤看了看大夥,說道「大家還有什麼問題沒有?」
見幾個人都沒有出聲,范克勤續道「好,那按照剛剛分派的任務立刻去辦吧。我在辦公室等你們。」
眾人出了飯店的包廂,范克勤結了賬,跟着直接開車回到了安局。他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仔細思考了一下,還有什麼疏漏。當想到了怎麼騙對方上船的時候,范克勤想到了一點,那就是自己等人,用什麼身份,或者說是藉口才能騙對方上自己的船。
用軍統的身份?范克勤自己等人確實是軍統出身,不用裝就已經很像了,應該不會露餡。不過對方就是軍統的,要知道,軍統的家法很是森嚴,其中還有幾個人心裏肯定是有鬼的。在心理學上,自己如果心中有鬼,那麼看見誰都會覺得像鬼。換句話說,那就是違反了家規的人,是時刻擔心有人過來執行家規的。
而且軍統的家規還不是統一執行,有些是直接押送回重慶,調查後槍斃。有些是,直接大半夜闖進你家,見人就殺。總之是各種各樣的形式。這一點雖然能夠起到有效的震懾,讓人不敢輕易的成為叛徒或者是違反家規。可一旦違反了,這些軍統出身的人,就會變得時刻小心,如果自己等人再以軍統的身份騙對方,其中心中有鬼的人,必然會第一時間產生懷疑——不是上峰派來要對自己執行家規的吧?
范克勤跟着又設想了一下,對方的行為模式。那就是懷疑之後,會不會暴起反抗?最開始應該不會,畢竟對方懷疑是懷疑,但他們不敢肯定。另外,江津和大渡口,距離重慶可不算遠了,在重慶動手的機會其實要更大一些。如果自己等人,再騙對方說自己其實是安局的江面巡查隊呢?出示的也確實是安局的證件,那麼那些心裏有鬼的人,也不可能剛一看見證件就反抗。畢竟他們還有着一絲生機,人都是這樣,只要有着希望,那就不會貿貿然的反抗,最起碼要弄清楚才行。
另外,對方是從前方撤下來的,這一路都沒事。自然在心裏就會放鬆一兩分。而且在成都的話,還接受過調查。調查完雖然沒有宣佈結果,但他們可還活着,這在他們潛意識裏,希望就更加大了幾分。
范克勤就按照這個思路反覆的考慮了好幾遍,發現自己的這個計劃還是可行的,成功率至少在百分之八十以上。正當他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將各種情況細化,比如自己應該是直接帶着槍,亮明槍支好,還是先手裏不拿着槍好的時候。篤篤篤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范克勤抬頭道「進來!」
門一開,趙德彪從外面走了進來,回身把門關好道「莊秘書我看沒在。」
范克勤「嗯」了一聲,道「我讓她去水文局了。怎麼樣?船租下了?」
趙德彪點了點頭,從懷裏拿出一張相片遞給了范克勤,笑道「付了定金,然後我把船老闆打發走後,特意拍攝了一張相片,處座您看了看,合不合適?」
范克勤一樂,接過相片看去。雖然畫面是黑白的,但依舊能夠看出這艘船至少是八、九成新的新船。船前面是弧形略微拱起,中前段是船艙,范克勤數了數,一共有七個窗戶。所以這些客艙裏面的座位還是不少的,面積也不少。後半段呢,則是一個甲板,上客什麼的,基本都是從這裏上。面積也不小,跟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