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館掌柜的,劃着了火柴,先給范克勤點上,然後自己也點燃,最後他既沒有吹熄火柴,也沒有晃動手腕將火晃滅,而是直接一鬆手,將火柴扔在了地上,然後不管火柴掉在地上滅還是沒滅,一腳踩了上去。
范克勤見此,也不再說什麼,抽了口煙,吐出一股藍色的煙霧後,轉身來到了一張空桌開始一邊抽煙一邊等着素麵和醬肉。
大約也就五分鐘後,店夥計端着托盤,將素麵和切好的醬肉端了上來,道了聲「請慢用」便開始忙活別的去了。
小店的東西有時候還挺好吃,而特工的店裏,東西幾乎是比市面上的平均分要高的。如此一來,才會顯得店裏是真的飯店,將特工隱藏的更好。這個小店,明顯就是這樣。
是以范克勤吃的津津有味的,沒多一會,將麵條和醬肉清掃一空,隨即正常的付錢,變出了小倌的門。
在櫃枱後面的那個四十來歲的掌柜,其實在范克勤吃最後一口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只不過他一直沒有正眼看范克勤。起身吩咐了夥計一聲,先行從櫃枱後面繞出,走出了房間。
然後這個掌柜,往右一轉,朝一邊溜達而去。可能半分鐘都不到,這個掌柜的就看,范克勤的身影從他旁邊超了過去。他也不吱聲,只是默默的跟上。
就是這樣,兩個人默默的走了一會,一前一後的來到了臨街的一個小市場裏。范克勤一轉彎,直接橫向穿過小市場,進入了一個居民區,然後拐進了一個門洞之內。
進入之後,范克勤上了一樓半的位置。沒一會腳步聲響,順着樓梯中間的縫隙往下一看,正是那個掌柜的跟了過來。
「你好。我是黑桃老K。」范克勤伸出手跟對方握了握。
掌柜的也點頭,低聲道:「我是圖紙。」跟着他站在了一樓半窗口的位置,在側面看着樓下,說道:「找我是為了任務吧?」
「沒錯。」范克勤就站在他的對面,也是窗口側面的位置,看着另一側的樓下,低聲道:「我過來是為了任務,有幾個問題想問。」
「嗯。」圖紙說道:「你問吧。但我知道的其實也不多。一會我也有幾個問題要請教你。」
「好,我先問。」范克勤道:「第一點,你們確定目標藍尖回來上嗎?」
「不確定。」圖紙聽了問題,也不看范克勤,依舊一直通過窗口看着樓下,口中答道:「但我們偵察到藍尖有可能會來,我不能跟你解釋具體的,只能說這個信息,是來自於一條特殊的渠道。而且藍尖後續如果有動作的話,這個渠道也可能會接着發來信息,但也可能發不過來信息。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吧?」
「理解。」范克勤答道。他當然明白什麼意思,舉個小例子,如果對方說的渠道,是一個人的話,這個人很可能是打入汪偽高層的一個特工。但是這個特工潛伏的位置,卻沒有處在絕對的核心。是以,他有時候能夠管中窺豹,看見一些關於藍尖的信息。這時候他就會用自己獨特的一種方式,把看到的信息發出來。
但還是因為他的潛伏位置,並非絕對核心,是以也可能很長時間都察覺不了藍尖,也就是汪兆海的具體情況。沒錯,汪兆海,在此次刺殺任務的特定代號為藍尖。
不過不管怎麼說,范克勤心中明白,圖紙口中說的信息渠道,曾經發過來關於藍尖,也就是汪兆海的信息。對方真的可能會在近期來上海。當然,這只是可能。具體會不會來,那就要兩說了。可反過來想,刺殺小組可能放棄這個「可能精準」的信息嗎?如果放棄,他藍尖真的來了,反而極可能會導致刺殺小組錯過這樣一個機會。
范克勤判斷,這也是刺殺小組來這裏,還有孫國鑫特意給自己發報的一個原因所在。
范克勤稍微頓了頓,又問道:「如果藍尖來上海,你們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不準確。」圖紙想了想,道:「你應該聽說了,不管是國內,國外的戰場也非常緊張。所以鬼子一直想讓偽滿和汪偽也向英美等國宣戰。我們判斷,藍尖來上海很可能就是為了此事。但依舊只是可能罷了。具體如何,不太清楚。」
范克勤道:「嗯,明白了。那途中沒法動手嗎?」
圖紙回道:「恐怕不行,我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