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朋友很勇敢。」葉陽白柳忽然說道。眼睛望着醫療營帳的方向,有些出神。
陳興先是怔了一下,隨即嘆息,「是啊。」
他心裏不禁有些泛酸,自古美人愛英雄,女人都喜歡英勇無畏的男人,看來葉陽大小姐也不例外。
「不過你可別學他!」葉陽白柳轉頭看着他,神態認真,好像在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啊?」陳興一時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
說好的美人愛英雄呢?怎麼好像拿錯劇本了……
「你死了我怎麼辦?」葉陽大小姐柳眉倒豎,單手叉着腰,氣勢咄咄逼人,就像個討債的,仿佛嘴裏隨時會蹦出下一句:「我肚子裏的孩子該怎麼辦!」
陳興心裏莫名升起一股暖流,語氣不由自主地柔和起來,「不會的,我膽子小,危險的事情不會做。」他連靈能護甲都沒有,躲在後面放冷槍才是正道。
「知道就好。」葉陽白柳抬起下巴,由於比陳興高出大半個頭,目光變成了朝下斜視,立即多了幾分鄙夷的味道,「像你這種小脆身板,挨兩下就沒了,救都沒法救。」
陳興心裏暗罵不止,好好說話不行嗎,非要踩上兩腳才舒服。雖然他知道對方是為他好,意思是他身板太脆,一旦人死了治療術也救不回來,但這話聽起來怎麼就這麼刺耳?
「葉陽同學,請注意你的言辭。」他板起臉,嚴肅地說道,「不要忘記你上一場戰鬥是怎麼輸掉的。」然後做了個發射電弧的手勢,暗示對方上一次單挑就是被這招打敗的。衣冠破碎,當場被掀翻在地,求饒不止。
「說你小脆身板還不服氣,要試試看嗎?」葉陽白柳摸了下腰間的鐵榔頭,暗示之意流於言表。
陳興頓時有些無語,沉默了好一會兒,注視她的眼睛,緩緩說道,「你變了……」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聲音里透着幾分幽怨。
「呵呵~」
或許是看到曾經欺負自己的男人吃癟,又或許是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變化,葉陽白柳忍不住笑了起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前在貴族學院讀書,身邊都是文化人,處事溫文爾雅,態度彬彬有禮。現在成天跟鋼鐵姐妹這群暴力女人混在一起,自然也沾染了不少簡單粗暴的行事風格。
鋼鐵姐妹走的是男人婆路線,普遍身材高大,穿着厚重的鎧甲。在進化藥劑和骨骼增大手術的作用下,她們不輸給任何男性。喝酒、抽煙、說髒話,男人能幹的她們都能幹。
葉陽白柳看着眼前的男人,或許他才是讓自己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
她對他的感情十分複雜。最初的時候心裏充滿恨意,保存了二十三年之久的處女之身就這樣被糟蹋了,她恨不得把對方撕成碎片。可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的恨意不但越來越小,還不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混蛋。
有段時間她甚至懷疑自己得了受虐綜合徵,對加害方產生了病態的依賴。但她後來想通了,不是她得了精神病,而是她慢慢理解了這個世界的真實。
世界的本質就是弱肉強食,當時她偷竊不成反被抓,從立場上來說,就是勝利者和俘虜。
勝利者有權處置俘虜。她不可能指望對方的道德標準。兩人非親非故,憑什麼不能處置她?
而之後他對她還是挺好的,沒有繼續奴役她,而是教她戰鬥技巧、生存技巧,不斷鼓勵和支持她。
或許沒有他,她還是那個落魄的葉陽家棄子吧?
這樣想着,她的目光逐漸柔和起來,然後在對方莫名的表情中,狠狠地擁抱了這個混蛋一下。
與此同時,在世界碎片中的黑凱撒防線里,身着藍色僧侶袍的神秘男人正拿着對講機下達命令。
「老四老五,我們被困在裏面了,立即過來增援,我們裏應外合,形成兩面夾擊之勢!」
「收到!」「馬上就來!」
接着神秘男人放下對講機,朝着左邊的雙刀男人和右邊穿着迷彩背心的粗壯男人分別下令。
「老三,等會兒援軍到了,你就帶突擊隊先衝出去,目標是對方的火炮陣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