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遠處飛來一騎:「主公,我們在山上看到,河對面有伏兵,八千至一萬,多是弓弩手,已擺下陣勢。」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袁熙轉過身,朝身後的張頜說道:「我們沒有戰船,難以過河。你有何主意?」
「尋找淺灘,涉水而過。袁尚的兵力都安排在這裏,我們不從這裏過河,他又奈我們何?我鐵騎瞬息數里,他的步軍能做到嗎?等我們找尋到淺灘,涉水而過了,他還沒有趕來。」
「嗯。」袁熙道:「馬上派人去找。」
「末將已經派人去了,料想不時會有消息。」
袁熙和張頜、李典回到遠處的一顆樹蔭下,稍作歇息。
帶來的乾糧,只有麥餅,連醬菜都沒有。
袁熙隨便啃了一個,喝了兩口水,道:「兩位將軍,我已經接到消息。曹操派出大將曹仁,已攻下了板浦津。正在急攻我河東郡。顏良怕河東郡有失,斷了後路,便全軍回援,與曹仁大戰。於此時,青州袁譚也有了動作,他親率五萬軍,揚帆過河,攻入了平原,我平原將士,正在浴血奮戰。」
「主公這是昨晚接到的消息吧?」張頜問。
「嗯。」
袁熙點點頭。
傳遞消息的正是那些蝙蝠。
若是以輕騎傳遞,怕是還要幾日才能送達。
張頜說道:「河東郡有顏良將軍的鐵騎,曹仁占不得半點便宜。平原亦有一萬五千守軍,拒城而守,袁譚想攻入我冀州,也非易事。反而是黎陽方向,讓人擔心啊。前些天還鬧的厲害,現在卻是沒有消息了?曹操不是要打過黃河嗎?」
「曹操是虛張聲勢,你們沒看出來嗎?」袁熙笑着問。
「虛張聲勢?」張頜道:「不會吧?」
「不會?我只說兩件事,便可知端詳。其一,曹操用兵,素來講究一個奇字,他若要攻打黎陽,早在半個月前,就出其不意的過河攻打了,何需鬧的沸沸揚揚,使我們做好充足的準備?其二,我們黎陽有一萬五千水軍,已經佈置於黃河之上,隨時能痛擊曹操。曹操若想過河,他必然要先擊敗我們的水軍。而曹操駐守在平津的水軍,卻沒有東進,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因為他根本就不打算過河。他只是想造大聲勢,牽制我們的兵力而已。」
「原來如此。」張頜恍然大悟。
「若非主公道破,我等都還蒙在鼓裏。」李典出了一額頭的冷汗。
「只是我沒有想到,曹仁會攻下板浦津,還在急攻我河東郡。」袁熙深吸了口氣道:「出乎我的預料啊。」
張頜笑道:「他一定是立功心切,想為曹操奪取河東郡,在我河北紮下一顆釘子。只可惜,有顏良將軍的四萬餘鐵騎,他必敗無疑。」
「嗯。」
袁熙不懷疑顏良會取勝。
對於河東郡的戰鬥,沒有太過擔心,只是意外曹仁急攻而已。
噠噠噠
許久後,前去尋找淺灘的士兵回來了。
「稟主公,上游十五里,有一處淺灘。雖然水流湍急,但阻礙不了鐵騎過河。」士兵回報。
「走!」
袁熙起身翻上四不相:「兩位將軍,傳令全軍往上游去,涉水過河。」
「諾。」張頜和李典傳下號令。
數千騎離開。
埋伏在對面的士兵,也看到了這一幕。但他們沒有任何反應。只有率領這支伏兵的將軍,將這情況傳去晉陽。不過,從這裏到晉陽,還有一段距離,等袁尚接到這消息時,怕是已經過時了。
一刻鐘後。
大軍抵達十幾里外的淺灘。
果如那士兵所言,淺灘的水勢雖然湍急,但阻擋不了被強化過的戰馬。
張頜親自試探了下,輕易的便渡過了河流。
「主公,可以過河了。」張頜在對面喊道。
「過河!」
隨着袁熙大手一揮,身後的鐵騎蜂擁而至,涉水渡河。
希希
吼!
猛獁象、霸王龍、金剛巨猿等,也跟在袁熙身後,為大軍開路。
嘶嘶
泰坦巨蟒游進河裏,吞吐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