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小胖子早早便趕到了厚德殿面前。
黃門為之稟告,便讓他進入,小胖子走進了厚德殿,撲面而來的便是一股難聞的藥味,小胖子不是很喜歡這種味道,心裏卻又有些不以為然,阿父又開始了這一套,這些年來,阿父病了那麼多次,可有一次是真的麽?都是為了一些目的,這樣的手段,他自認是學不來的。
走進了大殿裏,大殿裏竟然是空蕩蕩的,沒有旁人。
天子跪坐在案牘前,手裏捧着書,並沒有理會他,這是天子一貫的作風,小胖子也習慣了,小胖子看了看天子手裏的那本書,有些詫異的發現,自己似乎從未見過這本書,書渾身都是漆黑色的,上面似乎鑲着幾個金色的字,小胖子認真的看了片刻,卻是《三國志》三個大字。
天子緩緩的合上了書,咳嗽了起來。
小胖子起身,拜道:「兒臣拜見陛下!」
「無有外人,不必如此...喚阿父便好...」天子忽然說道,以往天子都是極為看重禮儀的,不知為何,今日竟轉了性,小胖子笑了笑,說道:「阿父,孩兒甚是想你...」
「嗯...」天子轉過頭,認真的打量了他一番,又搖着頭,說道:「怎麼不見半點消瘦..反而更是胖了幾分,你是去北方受苦還是去玩樂?」
「嘿嘿,子從父....」
「呵,你這豎子...北方之情如何?」
小胖子便認真的講述起來,對於天子,他可不敢向對皇后那般的吹噓,別看這老頭整日待在宮裏,一步不邁,可對於外面的情況,他知道或許比自己還清楚,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要如實告知啊,小胖子從崔寔的種種舉措,一直說到了盧植與董卓之間的矛盾。
沒有半點的紕漏,甚至將自己想要待在北方,賈詡卻強行帶自己返回的事情都告知了天子。
說到了昨日發喪之事,小胖子有些疑惑的說道:「我都不知,何貴人竟忽然得病...」,說完,他便立刻看向了天子,天子臉色極為平靜,點點頭,說道:「朕也未曾想過...」
小胖子沒有看出什麼,便又皺了皺眉頭,說道:「昨日發喪,阿父未來...兒臣很是擔憂阿父,不過,除了阿父,這王貴人也未有前來,兒臣覺得,這實在是有些不符合禮儀,阿父厚愛王貴人,王貴人也應前來發喪才對啊....」
天子冷笑了一聲,說道:「王貴人身懷六甲,豈能前往穢地?」
「啊,我又要得一弟??」
「混賬,說不得便是幼妹!」
小胖子連忙認錯,看到自己謀劃失敗,也不灰心,繼續說起了關於賈詡,荀彧的一些事,才將這件事掩蓋了過去。
「嗯...不錯...咳咳咳...」天子又劇烈的咳嗽起來,小胖子皺起了眉頭,有些時候,他真的搞不清楚,阿父甚麼是真甚麼是假,可他還是上前詢問了一番天子的身體,天子搖着頭,說道:「朕無礙...」,忽然,他有些肅穆的看向了小胖子。
小胖子被他看着,渾身都有些不自然,低着頭,坐着。
天子慢慢的起了身,手裏持着書,看到天子起身,小胖子也不敢繼續坐,也一同站了起來,天子有些肅穆的說道:「你可看過《金鱗篇》?」
「何耶耶所作的,我自然是看過的...」
「嗯,好,他所記載的,八成為真...」天子認真的說道,小胖子一驚,抬起頭,望着天子,點點頭,說道:「何耶耶所書,自然是為真。」
「你聽朕說...」天子思念着往事,緩緩說道:「朕年幼之時,與你一般,甚是頑劣,曾與家奴前往河邊遊玩,朕年少,不知事,以牛羊肉釣魚,小廝亦不能阻,後釣一大金魚,渾身金光閃爍,被朕一碰,便不動彈了...」
小胖子瞪大了眼睛,認真的聽着,嘴微微張開。
「回到家裏,太后不願示之於眾,因彼時,我並非儲君,生怕招來大災,那時,何師在府中,親自教導朕,只因他與你曾祖交好,故而來教導朕,阿母烹了那金魚,魚腹藏書,得天書一卷,喚作三國志,乃是記載日後百年之事,朕年幼,太后不認字,故而交於何師,以此書教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