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那熾熱的眼神,並沒有讓蔡昭姬出現什麼異樣,自從她入宮之後,太后對於掖庭原先的措施進行了改進,撤掉了那些原本該來教導昭姬的宮女,並且也對天子看管的甚是嚴格,這是為了以免天子過早行房事,這讓蔡昭姬並不知曉那些事。
當她問行房事為何事的時候,眾人也不敢多言,只是低頭不語。
對天子,也只是有些好奇與疑惑,她先前曾問過太后,為何不許天子前來?太后溫和的告訴她,為了能夠讓天子把身心都用在國事上,不能因你誤了國事,聽到她這麼解釋,蔡昭姬也就明白了,點着頭,時常跟着太后,照料小饒陽,太后與太皇太后對她都很是疼愛。
「嘿嘿」小胖子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陛下」昭姬也沒有縮回手,皺着眉頭,有些擔憂的問道:「聽聞雒陽受蝗災,災情如何?可有百姓傷亡?」
「哈哈哈,傷害並不大有你夫君在,百姓當無憂!」小胖子傲然的說道。
「那便好。」蔡昭姬微笑着說道。
「你怎麼也關心起民事了?」小胖子笑着問道。
「阿父曾言,建寧年間,北方受災,百姓多傷亡,孝康皇帝心痛之下,竟吐血暈厥我擔心,你也會如此百姓也是不容易」
聽聞此言,小胖子臉色一愣,緩緩放開了她的手,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言語,蔡昭姬又有些擔憂的問道:「我聽聞你以酷法處死了為首的刺客?」
「嗯這你是從何處得知的?」
「宮裏來了不少罪婦,聽聞都是受此事牽連」
「呵呵呵」小胖子冷笑起來,說道:「這麼,你憐憫她們??你可知曉,她們的夫君家父,殺死了朕的司徒!就在這雒陽里,肆無忌憚的殺死了當朝司徒!!!」
看到小胖子憤怒的模樣,蔡昭姬並沒有畏懼,伸出手,握住了小胖子的手,說道:「陛下,她們又不知曉,亦未參與,何罪也?」
「若不如此,如何能夠震懾百官,若是懲罰不夠,日後是不是就無人敢為大漢司徒了?」小胖子倔強的說着,不過,怒火稍微消散了一些,蔡昭姬搖着頭,說道:「陛下這番行事,已經震懾住了百官,臣妾雖為婦孺,亦然知曉,不可獨施恩,不可獨行威,威恩具為,御人之上也。」
「陛下聰慧,豈能不知呢?」
蔡昭姬看着小胖子,溫和的說道。
小胖子深吸了幾口氣,強行按住了內心的怒火,抽出手來,站起了身,說道:「不必你來教導朕如何行事!」,說完,他便朝着屋外走了出去,蔡昭姬有些委屈的看着他離去,低着頭,小胖子走到了門口,突然停住,又返身走了回來。
在蔡昭姬驚愕的目光中,啄了一下她的臉,這才離開了掖庭,只留下面色羞紅的蔡昭姬,瞪大眼睛,腦海里一陣空白!莫非這便是行房事?我要作阿母了?她低着頭,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次日,小胖子坐在胡椅上,皺着眉頭,心裏還在思索着,恩罰並施的道理,他是知道的,可是,若是按照蔡昭姬的建議,進行特恕,日後還會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會不會有更多的奸賊冒出來,危害到朝中三公,甚至是他自己的安全?
這事可不能輕易的決定啊。
韓門在一旁,也看到了天子面有憂色,他並不知道昨日發生了什麼事,似乎從掖庭出來之後,天子便一直都是這番模樣,這究竟是為何啊?他心裏不知究竟為何,也不敢妄自開口,只能低着頭,忍受煎熬。
天子思索了許久,哀嘆了一聲,揮了揮手,說道:「韓門,你去將邢子昂給朕叫來!」
聽到天子的吩咐,韓門連忙前往,沒過多久,邢子昂就來到了皇宮內,心裏還是分外的疑惑,天子看起來,似乎有些不悅,讓他坐在了自己的面前,沉默了片刻,他方才說道:「此番處置刺客,牽連者甚多,朕心亦有些不忍,只是,若是貿然赦之,又怕日後賊人行兇,不知邢君可有指教?」
邢子昂聽聞,愣了片刻,方才說道:「陛下先前處置,已經是使得賊人膽寒,無處遁形,何況,繡衣使者日漸強盛,遍佈天下,此等惡事,日後定然少矣,而陛下若是能仁涉一眾牽連者,定能使得百官欣慰,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