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帶着邢子昂,走進了驛站。
倆人面向而坐,曹操並沒有再打趣,皺着眉頭,從衣袖之中拿出一份輿圖,放在了邢子昂的面前,邢子昂感到有些驚奇,疑惑的接過輿圖,緩緩翻開,這是三韓地區的輿圖,邢子昂一驚,因為他發現,在地方輿圖之外,還有着海外輿圖,並且標註了海域上一處小島。
乃至於另一側的夷國。
邢子昂認真的看着,手一點點的指着這些地區,在南方從事海運多年的他,通過輿圖標記的信息,能看出島嶼大概的位置,乃至與距離,這還是因這份輿圖繪製的格外精緻,邢子昂才能看的如此清楚,若是換了別的,或許他還不能看得如此清晰。
「這,從何而來?」
「是我派人所繪...船工是揚州籍的...」曹操咧嘴笑着,邢子昂卻有些不可思議,這人到底是如何將揚州的船工千里迢迢帶到了三韓,還繪製了這麼精緻的輿圖,他皺起了眉頭,問道:「君欲何為?」
「子昂兄,揚州能與南方海貿,得而振興,那三韓之地,可能與北方海貿?」
邢子昂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此事找的自己,他思索了片刻,說道:「若是在三韓修建碼頭,建造船隻,三韓可能支撐其資?」
「若沒有廟堂支持,只怕不可,不過,只要讓三韓的海運有了雛形,我能肯定,三韓之貿易,不遜於揚州...君要知曉,若是三韓能與外通商,北方諸多產品,可都能通過三韓之港口,前往海外...」曹操直接說起了自己的謀劃,他指着輿圖各個方向,提出了此舉對於三韓,乃至於整個北方的重要性。
邢子昂可以看出,曹操並不是一時腦熱,他有着非常完善詳細的謀劃,包括了對整個北方的開發,曹操也沒有隱藏言語之中的侵略性,對成立夷國相的渴望,直接出現了在他的眼裏,曹操笑着說道:「我聽聞,夷國百之民,與我等長相無差,定是諸夏子民,又聽聞,他們頗多殺伐,不知禮法,我大漢,何不相助?」
邢子昂沒有急着回答,先是聽完了曹操的謀劃,才問道:「這些謀劃,君當以上奏陛下,我無能為力也...」
「哈哈哈,子昂兄,我找你,只是因為你熟與揚州海運,故而希望君能指教一二....」
「指教不敢,至於船隻,揚州可以排除一部分船工來幫忙建造,只是,水手,官吏,乃至海軍,都要三韓自己解決,另外,天子有令,三韓士卒,不得超五千,若貿然建設水師,只怕廟堂之中便多有阻力....」邢子昂總結自己在揚州所碰到的諸多麻煩,細細的為曹操講解。
曹操拿出了筆墨,便開始做起了記載,將邢子昂的每一個建議都記錄了下來,邢子昂也放慢了語速,倆人一直聊到了深夜,秉燭夜談,言談甚歡,還是得說,曹操善於言辭,他與邢子昂,不過是初次會面,便成為了莫逆之交,無言不談,到了深夜,二人同榻而眠。
曹操甚至說起了幼時與袁紹袁術等人的過往,引得邢子昂哈哈大笑。
邢子昂與曹操又待了兩日,一直到陶謙派出官吏前來迎接,邢子昂才回過神來,告別了曹操,便趕着去執行馳道之事,而曹操也立刻返回了三韓,將邢子昂的建議添加在了自己的謀劃之中,寫成了奏告,遞交給了廟堂,奏告直接到了袁逢的手中。
袁逢作為司空,掌管水利工程、城防建築、宮室營建等事,邢子昂與王符,在修建馳道或者船隻碼頭的時候,都是要聽從袁逢的指揮的,不過,此刻的袁公,有些焦頭爛額,他擔任司空不久,原先,全國的財政是掌握在治粟內史手中的,後來改名為太農令。
在聞人公的時期,聞人公開了一個很不好的先例,就是司空全權干涉太農令的事務,在聞人公,幾乎沒有那一任的司空如此行事,袁逢繼承了聞人公的官職,自然也是繼承了他的權利,袁逢並不嫌麻煩,手中的權利更大,那可是好事,不過,有一點是他沒有想到的。
這管理國庫,真不是簡單的事情,原先還好,靠着聞人公定好的政策,一切正常,可是在王符與邢子昂同時開工之後,國庫出現了大量的支出,袁逢就有些受不了,日夜不眠不休,想着如何調整收入支出,這讓袁公都快要崩潰了,正在忙碌着,又看到了曹操的上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