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虎兒癱瘓的坐在地面上,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就在他最為開心的時候,忽然遭受到了這樣的重擊,原先還是健康壯碩的阿母,只是在幾個月的時間,迅速得病,惡化,如此迅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一直以來,阿母都是那麼的健康,走起道來,就連劉熙都有些跟不上她。
平日裏都是她在照顧着積勞成疾的劉熙,卻沒有想到,只是在片刻之內,虎兒便再也看不到阿母的笑容了,虎兒得知阿母的消息之後,頓時,他的山塌了,他無力的倒在地面上,大聲的哭嚎着,黃門也是痛哭,不敢前來勸慰太子,正在哭着,又有一人沖了進來。
來人正是去疾,去疾茫然的衝進了大殿內,看着坐在地面上,正在痛哭的兄長,眼裏滿是呆滯,正在太學的他,被黃門急匆匆的帶了過來,這路上,黃門都在痛哭,在去疾的質問下,這些人方才告知皇子,皇后已經離開了,得知這個消息的去疾,好似被驚雷劈過,雙眼無神,腳步踉蹌,艱難的走進了殿內。
齊悅急忙派人扶起皇子,去疾茫然的走進了後宮之中。
阿母安靜的躺在床榻上,眉頭緊皺,似乎還帶着一絲抹不掉的疼痛,而在床榻邊,他看到了阿父,阿父就那般無力的坐在了阿母的面前,阿父並沒有哭泣,他頹廢的坐在床榻邊,呆愣的看着皇后的遺體,眼裏的光芒都已經散去了。
「阿母...阿母...」,去疾喃喃着,顫抖着來到了皇后的面前,眼淚頓時浸濕了臉龐,他抱着再也不動的阿母,痛哭的哭了起來。
皇后的逝世,讓整個皇宮都有了一種別樣的悲傷,皇后為人很好,性格雖暴躁一些,可她從不曾為難任何下人,很多事情,她都會親力親為,就連劉熙與兩位皇子的衣裳,她都是自己來洗,齊悅勸過數次,也曾告知過天子,而她總是說,能為自己的所愛做些事,是非常的開心的。
她猶如一個慈母,不只是對皇子,就是對劉熙的弟妹,也是像自己的兒子一樣去對待,她會幫着劉熙儘可能的多一些事情,她很害怕劉熙累倒,或許就是這長年累月的忙碌,加上年輕時的瀟灑,使得她如此迅速,又如此痛苦的度過了晚年。
而她的離開,使得她所有的近親,都陷入了無盡的痛苦,虎兒哭了很久很久,沒有人能勸得動他,還是齊悅前來,附在他的耳邊,認真的說道:「殿下,國家讓我告知你,莫要再悲慟,趕快去勸慰太子妃,莫要讓她再出了什麼事,說接下來的時候,就不必殿下來操勞了...」
「不...我要陪着阿母!」
「唉,殿下啊,這是國家的吩咐,太子妃如今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正在東宮內哭着呢,她懷着身孕....」,齊悅又說了幾句,虎兒擦了擦眼淚,咬着牙,站了起來,心裏的悲痛依舊無法抹滅,可是他,卻不得不起身,紅着雙眼,他前往了東宮。
王元姬正在殿內大哭,宮女也大多是如此,看到太子走了進來,這些宮女也沒有行禮,她們也是受過皇后之恩惠的,如今也是發自內心的難過,虎兒急忙走到了王元姬的身邊,看到虎兒走了進來,王元姬頓時撲進了他的懷裏,大哭了起來。
「莫要難過...阿母啊...她...她...」
「她去見我耶耶了...現在啊,或許她就已經將你懷有身孕的好消息,告知了耶耶呢...」,虎兒初次感受到,原來說話也是如此的困難,內心早已破碎,此刻卻還要裝出那份從容來,勸慰自己的髮妻,只因為,身為家中男丁,他有那個責任要勸慰家人,要保護自己的妻子。
看着王元姬趴在自己的懷裏,虎兒緩緩仰起頭來,眼淚再一次划過臉龐,他總算是有一些明白,明白了所謂承擔的痛苦,以及他的沉重。
皇后逝世的消息,很快便流傳了出去,整個雒縣,遍地哭聲,諸多大臣,同樣也是如此,皇后母儀天下,她的逝世,對於天下人而言,猶如喪母,當消息漸漸傳到各地之後,整個天下都陷入了哭聲之中,皇后終於還是安葬了,她被葬在了為劉熙所修建的皇陵之中,這是不合禮法的,只是,沒有人敢去勸說。
從皇后逝世之後,群臣已經很久未曾見到天子了,不只是群臣,就是虎兒與去疾,也基本見不到阿父,每一日,他都在東宮裏待着,也不與任何人相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