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比賽,讓唐空茫然了半天。
然後才勉強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就在先前跟陳元館主較力時,對方已經來過了。
剛才他用盡全力,單憑氣力,跟陳元館主不分上下。
對方知道陳元館主的功夫很高,見到剛才那一步,誤以為自己的功夫比之於陳元,也不遜色。
「真要打起來,我鐵定打不過。」
唐空頗有自知之明,心道:「我只是憑藉築基丹所成的外境八品,沒有練過功夫,也不懂得什麼招式技藝,真要打起來,只能用蠻力瞎打,我還不見得能贏過這拳館裏的教練。」
聽說這次來踢館的,是南區武道館主的真傳弟子,比這裏的教練還要厲害。
其實唐空心內也沒有什麼底氣,只是想要考驗一下自己的本事。
哪知才來握了個手,就已經不戰而勝。
不過他唐某人向來有自知之明,心中依然沒有盲目自大。
「我並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只是仗着體魄強盛,有些蠻力而已。」
「說到底的話,我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家境貧窮,相貌英俊的……掛逼而已。」
他這般想着,心頭咕噥道:「回頭有了界靈,倒一定要去挑選武學招式才行,人家主角都是越級挑戰,但我現在的功夫造詣着實太水,很容易被人家越級挑戰,那就丟人丟大發了。」
——
「請喝茶。」
陳元親自沏茶,感慨道:「長江後浪推前浪,未想你年紀輕輕,竟然有這樣的功夫,不知道你師父是誰?」
唐空怔了下,一時無言。
他哪裏來的師父?
一身修為全靠着一顆築基丹。
連武術最基礎的常識,他都完全不懂。
但此時此刻,卻也只能咳了一聲,故意扮作遲疑,說道:「這個……」
陳元笑了聲,說道:「既然是有難言之隱,也就不必多說了,只是我十分好奇而已。按道理說,武者都有幾分痕跡,比如我門下的弟子,行走之間,難免有個架子,是若有若無的習慣,以我的眼力,足以看出功夫的來路。但是你一舉一動,竟然有反樸歸真的意味,看不出你的樁功痕跡,看不出你拳法的路數,完全像是個普通人……」
這不是像,我本來就是個普通人,唐空摸了摸臉,心中頗為無言,不過倒也覺得反樸歸真,這個詞用得挺好。
——
武館裏的教練和學員們,透過玻璃窗戶,看着一向嚴肅嚴厲的館主,跟那個少年人言談甚歡,像是與同輩交談,沒有半點長輩的架子,不由得面面相覷。
實際上,陳元也確實沒有半點輕視,也沒有仗着歲數,端起長輩的架子。
學無先後,達者為先。
唐空的功夫造詣,比他還高一線。
最重要的是,唐空還年輕!
儘管這是一個太平的現代社會,武功再高,也一槍撂倒,功夫再也不是殺人技。
但當你在某一個領域,達到了一定的高度,自然便會得到圈內人的敬重。
而在陳元心裏,唐空雖然是個少年人,但卻正因為他太過年輕,所以更為令人看重,因為他還有無限的潛力。
更重要的是,唐空背後那位名師,又是何人?
陳元不敢有半分輕視,放下身段,顯得十分熱情。
不過他也知道,畢竟兩人歲數差距在這裏,終究不是同輩,相處起來,唐空還是不大自在的,當即就想要切入正題。
但正要開口,卻聽得手機響起。
陳元取過手機,微微皺眉,接聽之後,面色微變。
過了幾秒,他放下手機,看向唐空,帶着些許歉意,說道:「我有些急事,恐怕要失陪了,原本還想請你吃個飯的。」
唐空心中仿佛鬆了口氣,面上卻笑道:「陳館主客氣了,下回有了機會,再聚一聚就是了嘛。」
陳元點了點頭,取過外套,想起正事,說道:「我還有一件事情,請你考慮一下。」
唐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