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提着釘頭錘,走到兩人面前,感覺自己就像是恐怖片裏的大反派。不過這能怪他麼?兩個序列7的偵察兵,想幹掉一個序列2,還是個開了掛的序列2。別說鄭毅對自己嚴格要求,學了不少本領,就算他是個懶惰的序列2,站着讓這兩人打,估計打到天亮都破不了聖盾。
更別說裏面還有神盾和心盾。
再裏面還有靈鎧、秘銀鱗甲,以及防護服。
要在這個世界打劫也很不容易啊。
「跟我說說命運之手的事。」鄭毅道。
男匪搶答道:
「這是個信奉善良正義和秩序的神秘組織,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不過最近五十年已經很少出現,有人說他們找到了傳說中的神國,也有人說他們找到了黑門,反正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女匪補充道:
「他們的活動範圍在東南,傳說那邊還有好幾個自由城受命運之手庇護。城裏非但資源豐富,水源充沛,而且還有森林!不過這個只是傳說,沒人見過。」
鄭毅處理了一下這些信息,緩緩說道:
「你們年紀不超過二十五歲,有摩托車,有騎士服,是打劫來的還是繼承來的?」
兩人異口同聲道:「繼承!我們的父母去世了,這是他們留下的遺產。」
鄭毅洞悉了一下,這兩人說的是真話。
這也意味着兩人是兄妹關係,出自一個信使世家。這個世界的信使大多都是家族傳承,因為非但要「送信」,還要集聚「狩獵」。如果誰以為信使都是勤勞的快遞小哥,那就真的太危險了。
鄭毅閃過一個念頭:應該仔細看看他們的心靈世界。
「你,脫掉騎士服,進我帳篷。」鄭毅說道。
兩人面面相覷。
良久,男匪開口道:「妹妹,其實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女匪摸着自己的肩,遲疑道:「但我好像骨折了……」
鄭毅乾咳一聲:「我說你,小伙子。在帳篷前脫掉騎士服,然後鑽進去給我等着!」
女匪深情地看着哥哥,安慰道:「哥哥,這其實很常見。」
男匪一會兒眉頭緊鎖,一會兒雙眼緊閉,一會兒呲牙,一會兒咧嘴……眼看這個持盾持錘的男人失去了耐心,他終於掙扎着站了起來,一步三回頭朝帳篷走去。
將近零下二十度的夜晚,脫掉了騎士服只有一個結果,凍死。
男匪根本不需要人催促,迅速鑽進了帳篷。
女匪看了帳篷一眼,泫然欲泣,說道:
「我真的快當媽媽了,求求您,放過我吧。我哥哥很乖的,讓他留下服侍您,您一定會很滿意……」
鄭毅冷笑一聲:「你叫什麼名字?」
「阿荻。」
居然都是真名。
這就很省力了。
有真名施放【心靈視界】,可以免去法陣。
雖然現在鄭毅只需要用腦子畫法陣,秘銀箔和秘銀球就能自動完成剩下的工作,但是如果能連這一步都省掉,豈不是更節約精神力?
鄭毅沒有廢話,直接用「女士的眼淚」發散出的精神力刺入阿荻的眼睛。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翻窗往往比敲門更高效。
鄭毅腦中映出阿荻的視野。
這是個仰視的角度,鄭毅本人看起來高大威武,身後是黑色的天幕和璀璨的星空,簡直如同神魔。
鄭毅的意識本能地浸入阿荻的靈魂世界。因為她還是個活人,所以靈魂依附於身體,有大腦這個物質器官在,所有的記憶都在。
人類的大腦不會忘記任何事,只是把它們埋在腦溝之中。
鄭毅飛快地查閱了阿荻短暫的一生。她幼年接受父母的訓練,長大後跟哥哥配合狩獵。在一次狩獵中,聽從哥哥的蠱惑,兩人鬆開了安全繩,讓父母葬身懸崖。原因只是怕父母知道她與哥哥發生了親兄妹不該發生的事。
鄭毅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了,這種事就算被父母知道了,也就是哥哥被打斷腿罷了。是這個世界找不到骨科醫生,還是你們的父母真忍心殺自己的兒子維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