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天,報名的人數超過了千人。劉傳耀受不了了,逄新蕊見劉傳耀整天愁眉苦臉的,就說「老闆,你不說好玩麼,愁啥?俗話說得好,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來直,等到了見面的時候再說唄」。
劉傳耀翻着眼皮看看逄新蕊說「奶奶,我叫你奶奶還不行麼。我是想好玩,那是想看着真壞人他們好玩。這才幾天的功夫呀,就弄了那麼多人來,你讓我一個一個的去說,我不想找媳婦,我只是想折騰着玩,我就是不在乎丟人現眼,我還嫌麻煩呢。再說,那麼多人湊過來,我真要是這麼一說,一群女人還不得把我吵吵死呀」。
兩人正在說着,院門一響,未見人卻想聽到聲了,隨着一聲「傳耀在家麼」?走進一個人來。劉傳耀和逄新蕊都扭頭向門口望去,只見進來一個年輕女子,逄新蕊當然不認識,扭頭看向劉傳耀。
劉傳耀也不認識呀,既然人家是叫着自己名字進來的,那肯定就是村里人。看着來人,劉傳耀趕緊迎上去說「在呢,在呢,你是」?
來人一笑說「你就是傳耀吧,這幾天電視裏看你徵婚這才知道的」。
劉傳耀無奈的搖搖頭一笑說「我那是瞎胡鬧,你是」?
「噢,忘了說了,我是東鄰你六嬸兒」。
「我六嬸兒」?劉傳耀話一出口,立即住嘴了,心想沒聽說我六叔結婚啊,再說,聽這女的一口川音,不是本地人,是不是個騙子呀。
劉傳耀正在想着,六嫂說話了「忘了,你不認識我,我和福明剛剛結婚不久,那時候你不在」。說着話,微微一笑又說「我是福明買來的」。
「買來的」?
「是呀,我妹妹把我叫來的,我自己把自己賣了兩千塊錢」。
聽這話,劉傳耀有點糊塗了。心想,我六叔腿上是有點殘疾,但是不知道的人也看不出來呀。我這嬸兒自己把自己賣了兩千塊錢,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但是人來了,不能把人攔在院子裏呀,於是一側身笑着說「六嬸兒,屋裏去坐,屋裏坐去」。
進了屋,逄新蕊泡上茶來,幾個人說着話坐下來聊起來。聊一會兒,六嬸兒話鋒一轉說「傳耀啊,我妹妹以前在咱們市里當兵,武警。現在退伍了,不想回到我們那邊去,在四處找工作呢。這幾天我看到你那徵婚啟事了,可是我妹妹是個高中生」。說到這裏,住嘴不說了,臉上露出了點不好意思,在那裏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屋裏誰也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六嬸兒啊了一聲,又說「我妹妹以前和你六叔是戰友,因為你六叔受點傷。我妹妹也想讓我離開那窮山溝子,所以介紹我來的。我是想」,說到這裏,六嬸兒又住嘴了。
劉傳耀心想,你想什麼呀,反正我現在已經鬧得頭疼了。多你一個也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既然你現在是我六嬸兒了,這都上門上來說了,我還能駁你面子呀。想到這趕緊說「好了,六嬸兒,你叫我、你叫」,劉傳耀連續說了兩個你叫,沒能說出口,因為自己這個六叔只比自己大不了一歲,再看這六嬸兒說不定還不如自己大呢。那麼她妹妹閉着眼想都知道比自己小,心想,我就別給自己找那麼多長輩了。想到這說「你就叫她來吧。我那啟事裏也說了,不光是為了徵婚,還說不定找份工作」。
六嬸兒高興了,連連說「是呀,是呀,我就是這個意思。那我可打電話叫她來嘍」。
劉傳耀連連答應着,六嬸兒就像是辦成了一件大事似的,高興地了不得,再說幾句話,匆匆的起身告辭。把這個六嬸兒送走後,劉傳耀回到屋裏,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身子往後一仰,立即又彈起來,伸手撓撓頭皮,端起茶來喝一口,重重的往茶几上一頓,再向後一仰說「徵婚徵婚,我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在這裏給自己找堵嗎」。
見劉傳耀這樣,逄新蕊也不說話了。因為她也想不出,到那天一下子來那麼多人怎麼給打發走。兩人就這麼在屋裏沉默 着,只有奶奶自個在那裏不停的說着什麼。逄新蕊看看奶奶,湊過去逗奶奶玩,說「奶奶,咱們看電視吧」。說着話,打開了電視,正是一個在訓練女子特種兵的畫面。
「有了」。逄新蕊立即叫起來。
劉傳耀沒好氣的說「什麼有了」?
「你快看」。
劉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