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這使不得使不得。一筆閣 www.yibige.com別髒了您的手,還是讓臣來吧。」
忽的見到毛正梁要這麼做,一旁立着的田和忠終也就反應過來。
因此,他也就擼起了自己的袖子,想要從毛正梁的手中接過那毛巾。
可對此,毛正梁卻直接擺了擺手,道「用不着,你要真想幫忙,那不是還有條毛巾嗎。」
「這,哎。」
沒辦法,只能點頭答應聲,拿起另一條毛巾清洗起來。
「大王,這,您您……」
躺在床榻上的那傷病也是愣了,方才還是在呻吟的他也是萬沒想到毛正梁竟會這麼做。弄得好大一條漢子,看着毛正梁竟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沒事,別你我的了。你們都是我山東的勇士,孤還是指望你們保家衛國驅逐韃虜呢。來,現在就讓孤為你們做些力所能及的吧。」
說着,便也就拿那毛巾小心仔細的為躺在床榻上這漢子擦起了臉。且一邊擦,一邊還不禁問道「叫什麼名字,家鄉在哪,今年多大?」
「小人,小人名叫馬二,濟陽人,今年二十三了。」
「濟陽,那可是好地方。你們那的大蒜,可是咱山東一絕。」
「呵呵,是。俺們那,的確有不少種大蒜的。」
「哈哈,馬二,你今年二十三,年級也不小了,可曾娶妻了?」
「娶,娶了。年前時候剛娶得媳婦,比我,比我小五歲。」
「那挺好,那既然是這樣,就為你剛過門的這妻子,你可也要好起來才是。不過馬二,你名字卻是不怎麼好聽。孤來幫你取一個,你覺得如何?」
「這,大大王取名,自是好的。」
「哈哈,那好,那孤就幫你取一個。你是我山東的男兒,而我山東的男兒無不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作為一個大丈夫,來世上走一遭,便就要行的正,坐得直,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
所以,孤便給你取名正直,如何?」
「馬正直……」躺在床榻上的這漢子輕聲念叨了一下這名字。然後看着就這麼坐在他身旁的毛正梁,也就不禁紅着眼睛點了點頭,「謝,謝大王賜名。」
「恩,好好養傷,別忘了家中的親人,他們可都在盼着你回去呢。」
拍了拍這人的肩膀,毛正梁也就拿着毛巾走向了下一個。然後就這樣一個接着一個,短短不過一刻多鐘,他和田和忠也就不由為營帳中的這些傷員挨個清洗了番。
所以,等毛正梁放下手中那被他洗了好些遍的毛巾時,他的手上、袖子上、衣服上也就都沾染了傷員身上的血跡。
也因此,等毛正梁和田和忠他們要離開這處營帳,去別的營帳的時候,營帳中的這些個傷員也就不由紅着眼睛,相繼喊道「馬正直,恭送大王;楊忠義,恭送大王;牛衛國,恭送大王……」
一聲聲高呼,到了最後也就都變成了四個字「恭送大王!」
卻是只用了短短的一刻鐘功夫,毛正梁便就贏得了這些傷員的心。
畢竟,在如今這個無比講究上下尊卑的時代,有幾個領兵打仗的將軍能做到毛正梁這樣?
這樣親手照看傷員,為傷員起名字,不管如何,也都能當一聲「愛兵如子」了。
所以,等毛正梁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在傷兵營中轉了轉後,這些傷病營中的傷病們也就不由死死記下了毛正梁的模樣,並成為了最為擁護毛正梁的一批人。
這絕非誇張。
因為,不要說被毛正梁親手照護過的這些傷病,就連田和忠這個負責照料傷兵營的軍醫在和毛正梁轉了這一大圈後,看向毛正梁的目光,也都變得由衷不同了。
「大王,您忙了這麼久,定也累了。不如就先到臣的營帳中,休息一下。」
如果以前是迫於權勢,田和忠不得不遵從毛正梁的命令。可在如今時候,田和忠中毛正梁的敬佩便就是由心而發了。
只因為在毛正梁的身上,田和忠看到自己所希望看到的,『一個君王的仁慈』。
不管這種仁慈是出於真情還是假意,可毛正梁既然能在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亂世中這麼做,就已經讓田和忠無比敬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