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風拂過,像極了無言的太息。
就在蕭聰遲疑不動的幾個瞬間,那種異樣的感覺好像是有生命般洶湧而起,這一次不再模糊,感覺就像無力的呼喚,而且是跟那陣清風一起的。
星流雲和伽音雖然沒有感受到呼喚,但卻對這陣太息般的微風有所察覺,畢竟在這片近乎靜止的原野上,它的出現實在是太突兀了,兩人同時看向呆滯的蕭聰,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蕭聰好像剛聽到一陣渺遠的聲音對他說,
「孩子,採下你手邊的菊荼,跟隨他的指引,到我這裏來吧。」
星流雲輕聲呼喚,
「小聰,小聰!」
見沒有效果,便壯着膽子往前走幾步推了後者一把,這一推,將失神的蕭聰推醒,蕭聰抬頭看了星流雲一眼,而後目光下移回到殷虹如血的血菊上。
星流雲看見蕭聰這副丟了魂似的模樣,不由得感覺有點滲得慌,蕭聰的命有多硬他是知道的,可他也知道蕭聰已經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龍玉放在靈脈之嬰身上,於是就有點吃不准了——這地方邪乎的很,連小聰都中邪了,可不對啊,我怎麼沒事。
看上去六神無主的蕭聰,鬼使神差地將手伸向菊荼,並將其乾脆利落地連根拔下,根須脫出泥土而發出的那「噗」的一聲,落在伽音和星流雲的耳朵里變得格外響,甚至帶了點震撼,兩人異口同聲地驚呼道:
「蕭四少爺(小聰),你」
蕭聰抬起頭來,眼神平靜,奕奕有光,
「不用驚訝,我沒事。」
頓了頓,他接着道:
「你們倆在這等一會兒,我離開一下,去去就來。」
伽音連忙道:
「蕭四少爺是為我白蓮寨而來,怎麼能讓給您孤身犯險,還是讓我跟着您吧,我的修為比您高兩個大境,如若遇到危險,就算是逃,也能為您爭取到一些時間。」
星流雲附和,
「你們倆都走了,不能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啊,我覺得伽音前輩說的對,既然咱們三個一塊來,就得一塊走,不然丟了誰出去了都不好交代。」
蕭聰想了想,點點頭,
「那就一起來吧。」
話畢轉身,剛剛踏出第一步,手中的菊荼花瓣便紛飛而起,在沒有半點風的情況下,花瓣在半空中練成一條線,像一條染血的絲帶,緩緩飄向不知名的遠方。
跟隨着菊荼花瓣的指引,一行三人排成三角形走的不急不緩,而那菊荼花扮也幻如有生命般,會不時停下來等一等他們三個,聰明如蕭聰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因為在行進過程中,花瓣領着他們走了不少彎路,他猜測,那些原本走直線一定要踏過的地方,一定有什麼不可名狀的危險,亦或者說,只有按照這樣的路線,才能夠找到那個暗中呼喚他的生靈。
就這樣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的時間,三人終於看見菊荼花瓣緩緩散落進不遠處的草叢裏,想必那裏就是目的地了。
蕭聰腳步不停,毫不遲疑地走到那菊荼花瓣散落的地方,從遠處看時,因為有花草的遮擋,看不清這裏到底是怎樣一副景況,走進看才發現,這裏竟然藏着一盤樹樁。
樹樁不高,僅是露出土層約五寸左右,整個切面光滑工整,卻呈現出一種極不規則的形狀,所有露出土層的部分都是那種朽木特有的灰褐色,貌似已經枯死很久了。
依據最基本的知識,對於老樹這樣的存在,看年輪最是能說明問題,只是這方法放在實際生活中不太實用——面對一名樹形老怪,你總不能夠拿把刀把它給砍了吧,這墩樹狀上也有年輪,雖然因為年代久遠風雨殘蝕,再加上實在是太過密集以至於已經看不太清楚,但仔細看卻依舊能夠勉強看到年輪線圈圈圓圓地構成了一副極其形象的太極陰陽圖,乖乖,活久見,這可就太能說明問題了,年輪是樹木經歷的表徵,也是歲月在他們身上留下的印記,這棵老樹的年輪線已經脫離原的格調,而向太極陰陽圖變化,最起碼能說明,這棵老樹生前整個生命已經在向大道收斂了,傳說在生靈修行的過程中,有一層輕易不可觸及的神秘境界叫做近道,大概就是這墩樹樁生前的樣子吧。
對於這樣奇異的現象,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