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幾分凜冽之感,這讓眾人甚感意外,都說一年四季,可他們自從進入到大荒之後還真沒在感受到過秋冬的氣息,他們還以為整片大荒都是一處奇妙之地,只存在春天和夏天。
漸漸地,風裏像是藏了刀子,吹在臉上剮得皮膚生疼,於是眾人知道,寒冬就要來了。
可隱約中還是有一種恍惚的錯覺,讓他們分不清是寒冬在靠近他們,還是他們正在步入寒冬,身後走過的那些地方是否還是花紅柳綠?
大雪來的飛快,如鵝毛般簌簌而下,天上地下,一片灰濛。
蕭聰沒來由地想起了當年在去往龜府求教而路過幻雪森林的時候,好像也是這麼副景色,那時候他跟歐陽尋還不像現在這麼熟絡,雖然心有懷疑,但看歐陽尋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打了保票之後便跟着後者稀里糊塗地陷進了那等險地,等回過神來已是為時過晚,好在有自己師父跟寒雪仙子的那點淵源澤被,他們才能化險為夷。
現在一想起歐陽尋得知真相後那一副掉了魂似的表情,蕭聰就想笑,感覺當年那個整天不干人事兒的大笑話怎麼着都跟現在的歐陽尋聯繫不起來,他忍不住長嘆一聲,佯裝老氣橫秋,
「唉,看這天氣,可不是個好兆頭啊,猶記得當年」
他欲言又止,莞爾一笑,
「算了算了,不提了不提了。」
歐陽尋裝聽不見,只是東張西望,像一條機警的老狗一樣,好像就憑他那一雙凡眼能在這漫天大雪中看到什麼似的。
眼見挑逗不成,蕭聰訕訕一笑,直接揶揄,
「噯,大才子,此情此景,你就沒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歐陽尋轉過頭來,好像這才聽見蕭聰說話,他倒是想裝得懵懵懂懂,只可惜閃爍的眼神出賣了他,
「什麼?我沒聽見,你再說一遍。」
蕭聰笑笑,
「我說,此情此景,你有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歐陽尋茫然四顧,而後「恍然大悟」道:
「哦,對了,當年我們端掉玉蛇府跟夜府在聖城的秘密據點時,也是這樣的天氣,想想那時候我們一個個的多精神,尤其是星流雲,錦帽貂裘貴不可言,挺板正的身子往那雪地里一站,嘖嘖」
歐陽尋馬屁還沒拍完,星流雲冷笑着開口,
「我說歐陽尋,你丫的在那兒說什麼胡話呢!我們在聖城搞玉蛇府那一次,哪有這麼厚的雪,實話告訴你,我們就是想看你出出醜,你還是老實交代吧,躲不過去的。」
歐陽尋微微一笑,淡然自若,
「哦,原來想看我的笑話啊,沒問題,不就是幻雪森林那一次嘛,好吧,我承認,那一次我帶錯了路,我愚蠢至極,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怎麼着,滿意了吧。」
星流雲扁扁嘴,
「本來挺有意思的一件事情,被你這麼一搞,一點樂趣都沒有了,晦氣!」
歐陽尋笑吟吟地道: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刃,無欲則剛,小伙子,你的學識,終究還是不夠啊。」
鴻翔抓住機會冷嘲熱諷,
「噯,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說的可真他娘的對啊!」
歐陽尋笑容僵硬,淡淡道:
「咱們這裏面,誰都敵不過你。」
蕭聰沒心思聽他們在這兒一個個的含沙射影指桑罵槐,說起來,不知怎麼的,他對此等言行似乎一直都很討厭,他好像忘了,這件事本來就是他挑起來的,
「歐陽尋,我問你個問題,你得如實回答我。」
歐陽尋面色坦然,點點頭,
「你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鴻翔興沖沖地替他補了一句,
「蒼天在上,如有虛言,天打五雷轟!」
歐陽尋信口回懟一句,
「先劈死你這個小王八蛋!」
蕭聰看着歐陽尋的眼睛,開口問道:
「我們誤闖幻雪森林,是不是你們之前安排好的?」
聞聽此言,歐陽尋的眼睛瞬間瞪成了牛鈴鐺,
「你怎麼會這麼想!拿自己性命當兒戲,這可不是我歐陽尋的行事風格啊,咱們相處這麼久了,其他的你不了解也就算了,這一點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吧。」
鴻翔冷笑,
「哼哼,如此掩飾,肯定有事兒!」
星流雲狐疑地看着歐陽尋,
「你們?指的是誰,是你跟龜府,還是你跟那四個老頭?」
歐陽尋扁扁嘴,一聲戲笑,
「星流雲,你動動你的腦子,那四個老傢伙,能這麼看得起我?呵,突然覺得自己好驕傲呢!」
「那就是你跟龜府嘍?」星流雲目光懾人,看上去比寒風還凜冽。
歐陽尋無奈地吹了口濁氣,鬱悶道:
「怎麼還跟你們扯不清了呢,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你們現在心裏是不是都這麼想的?那我說什麼也沒用,你們愛咋想就咋想吧。」
鴻翔再次冷笑,
「哼哼,我突然有一種被欲擒故縱的感覺。」
蕭聰莞爾一笑,
「你別那麼認真,我就是突然想起來隨便問問,見識了你那麼多過人之處,覺得帶錯路這件事挺令人驚奇的,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