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聰心裏面越演越烈的緊張雖然沒有表現在臉上,但氣息卻不由自主地發生了明顯的起伏,走在近旁的歐陽尋等人對此感受清晰,但眾人心照不宣,誰也沒敢多說話,直到過了不久,連走在後面的南宮喻都清晰感受到了蕭聰的氣息變化,鴻翔才小心翼翼地關切道:
「哥哥你沒事兒吧」
如夢方醒的蕭聰轉過頭來,對鴻翔露出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微笑,
「怎麼了?哪有什麼事兒?」
鴻翔扁扁嘴,面色不忍,
「哥哥不要再裝了,氣息起伏那麼厲害,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哥哥要是有什麼心事,不妨說出來,我們或許能幫得上忙,反正憋在心裏也沒什麼用。」
歐陽尋隨聲附和,
「鴻翔說得對,有什麼事兒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咱們都已經經歷過那麼多生死之境,連那黑翅大鵬都能幹掉,不見得拿這裏沒有辦法,再說,你這樣讓我們也很擔心啊。」
蕭聰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長嘆一聲道: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早在很長時間以前,我就夢見過這個地方。」
經蕭聰提醒,歐陽尋微微一怔後猛然醒悟,
「是聖麒麟出現的那一晚?」
蕭聰面色深沉,緩緩點頭。
星流雲眉頭緊皺,
「之前不是說那是某些人的詭計嗎?你怎麼還要往這邊來,萬一是圈套怎麼辦?」
鴻翔幾聲嗤笑,
「圈套?星流雲你開什麼玩笑,那種需要聖麒麟親自出馬才能滅掉的存在,想害我們還需要下套兒?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時間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倒覺得咱們該進去看一看,萬一真有什麼貓膩,也能早點做好防備。」
歐陽尋連連點頭,深以為然道:
「雖然這事兒是小聰師父吩咐的,但也不能盲從,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絕對不可坐以待斃,況且,面對聖麒麟那種存在,即使是天道翁,也不是沒有上當受騙的可能。」
蕭聰笑笑,
「沒那麼嚴重,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走吧。」
言訖,加緊幾步。
在快要走到山腳下的時候,鴻翔忽然一把拽住蕭聰的胳膊,一臉緊張,
「哥哥,不能再走了,前面有東西!」
蕭聰微微蹙眉,仔細感應,面露不解之色,
「我怎麼沒有感應到?」
鴻翔神色越加鄭重,
「哥哥,你相信我,前面絕對有東西,而且就憑我們這些人,絕對應付不了。」
蕭聰低頭思村,現在讓他止步回頭,那肯定是萬萬不可能的,但鴻翔的話也不能充耳不聞,畢竟這小子在此方面從來還沒錯過。
歐陽尋問道:
「是生靈嗎?」
鴻翔搖搖頭,
「不清楚,但精神力量極其強大,我猜,不管是不是生靈,肯定是這裏的守護者。」
「守護者」歐陽尋撓撓額頭,「為什麼上一次在小聰的夢境裏沒有出現呢?這不應該啊」
星流雲聞言,腦子又轉不過彎兒來了,
「什麼意思,為什麼不應該?」
「這與施夢者的動機相悖,」鴻翔開口,聲音定定的,「他若想引起哥哥足夠的好奇心,就應該把這裏的情況完完整整地反映到夢裏,而且,在夢中多出這麼一個守護者,肯定能增加哥哥的疑慮,他們要的就是這個。」
星流雲右手撫摸着下巴,皺眉片刻,靈光乍現,
「這守護者會不會是後來出現的,因為事情提前敗漏,所以就被聖麒麟給派到這兒來了。」
鴻翔和歐陽尋相繼點頭,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幽女抱着黎牧,傻乎乎地問道:
「那人家都有防範了,我們還進去嗎?」
星流雲等人不約而同地咽了口唾沫,面面相覷,沒有人開口回答這個問題。
忽然,耳畔響起蕭聰的笑聲,聽上去有點怪,眾人面帶着誇張的詫異之色紛紛轉首,見蕭聰臉上洋溢着戲謔和玩味兒,於是大為不解。
「你笑什麼?」
歐陽尋問道。
「我笑你們正中人家下懷。」
星流雲歪了歪腦袋,
「這怎麼說?」
蕭聰摸摸鼻子,又莞爾笑了幾聲,
「要我說,你們嘴中所謂的守護者其實一直都在這兒,那傢伙之所以沒將其幻化進我的夢裏,是因為怕將其驚動而把事情搞砸,現在看來,那天聖麒麟之所以出手,不是出於自己的感應,而是因為我無意中觸及了那石碑少年的因果,他日種因,今日還果,這所謂的守護者便成了那傢伙的一記後手,如果我不進去,那對他來說自然最好,可我若是進去了,卻不受到阻撓,如此疑心便將更重,為了保住己身,很有可能對那石碑少年不利,那樣,他就更高興了。」
說着,心有餘悸地嘆了口氣,
「說實話,一開始我真的是這麼想的,只要有機會,我就毀了那石碑,可現在想想,那樣做一定是個極大的錯誤,所以絕對不能那樣做。」
星流雲有點不敢相信,
「你之前曾想要毀了他?」
歐陽尋微微一笑,像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