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府的一把手親自下令,各種小僕的手腳自然慢不了,蕭聰和雲浦長老又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周圍便已被置辦得滿滿當當,即使早有準備,這速度讓人覺着還是快了點。
小別院所在的空地方圓約四百丈,算不得太小,但卻容不下今日的普天同慶,桌椅板凳一直延伸進另一條山谷,人聲鼎沸熱鬧歡騰,估計連龜府最低級的雜役都上了桌。
因為格外迷信數字九--龜府的老龜們一向認為將滿不滿才是最好的狀態,故而每桌九人,蕭聰、歸師父、雲蒲長老、歐陽尋還有五大掌節使正好湊一桌,二十七位蕭家將正好三桌,星流雲、幽女、黎牧、尹諾、冥烏族兄弟、鴻生、秦老還有黃老另湊了一桌,這是歐陽尋的安排,畢竟比起其他龜府門徒來,鴻生三人與星流雲他們多少算是打過交道。
宴席上,其他桌行酒食饌皆是依禮而行,只有星流雲這一桌呼天搶地不倫不類,那叫一個豪爽,搞得蕭聰和歐陽尋只能訕笑,無言以對。
雲浦長老見之笑得合不攏嘴,艷羨道:
「老朽年輕時,也像他們一樣放蕩不羈,一晃眼那麼多年都過去了,還是記得這麼清楚,」
說着,聲音緩緩頓住,一雙眸子望着虛空,流光漫漫,少頃,才喃喃出聲,
「那時候的日子,是真的好啊」
歸師父端起酒碗,笑道:
「那我們也走一個?」
眾人紛紛端起酒碗,雲浦長老二話沒說,一飲而盡,蕭聰斜眼看到雲浦長老那誇張的動作,心想自己怎麼着也該表示表示,感情淺舔一舔,感情深一口悶,於是一仰脖,碗中美酒直接見了底兒。
大慶的日子要皆大歡喜雨露均沾,所以今日之宴席沒有酒童相伴,大家都是自己給自己斟酒,只有雲浦長老,因為實在老邁,所以這酒得由坐在身邊的歐陽尋代勞,這是歐陽尋的榮幸。
歐陽尋起身為雲浦長老倒酒,雲浦長老哈哈大笑道:
「好久沒跟這麼多人一起大碗喝酒了,依老朽看,今日咱也別再遵從那陽春白雪的繁文縟節,索性也跟着這些小年輕們下里巴人一回,不醉不歸,喝個痛快,順便找找當年的感覺。」
歐陽尋放下酒罈子,詫異問道:
「好久沒跟這麼多人一起大碗喝酒了?長老,您該不會經常一個人偷偷豪飲吧!」
歸師父一個鋒利的眼神刮過來,低聲斥道:
「阿尋,放肆!」
雲浦長老笑着擺擺手,
「無妨無妨,都說了今日咱不論那尊卑禮儀,大家都是酒友,酒友,就該有酒友的樣子嘛,老朽難得與大家同歡共聚,你們平常怎麼樣我不知道,也不過問,我就最後再倚老賣老一回,都放下架子和排場吧,跟這些年輕人一樣,多好!」
歐陽尋有雲浦長老撐腰,得意地沖歸師父吐着舌頭做了個鬼臉,歸師父被氣得一陣臉色發青,但因為有雲浦長老在場,卻無可奈何。
一席人繼續傳杯弄盞把酒言歡,氣氛與方才截然不同,但還是沒有星流雲那邊肆無忌憚,雲蒲長老雖身居高位,卻依舊是性情中人,這酒喝到點兒上,話也就跟着多了起來,其他人自動住嘴,靜靜聆聽,雲浦長老向眾人講起他那遙遠的曾經,故事生動有趣,可蕭聰卻從中聽出了別的味道,
「這個可愛的老傢伙,這些年是有多獨孤啊」
雲浦長老履行了他的「承諾」--不醉不歸,酒席宴席還沒完,他便歪着腦袋睡在了那裏,歸師父搖搖頭,為雲浦長老張開一面隔罩,宴席又持續了一陣兒,至晚方散,蕭聰再一次爛醉如泥,被鴻生背進小別院休息,看來今天是沒法啟程了。
至於星流雲他們,因為喝的太猛,宴席過半之時就醉到了桌子底下,宴席結束時昏昏醒來,已經美美地睡了一覺,龜府酒好,醉人但不上頭,他們幾個雖然還不夠清醒,但總歸不難受,一聽說蕭聰今晚上走不了,一個個都來了精神,竟在商量着到何處去辦下一場
翌日清晨,蕭聰自熟睡中醒來,昨晚雖然醉得幾近不省人事,卻沒被黑石拖進那詭異之境,他覺得這件事簡直是個奇蹟。
在鴻生的伺候下簡單洗漱,而後來到近處最高的山上盤膝坐下,今天
第六百八十八章 大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