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色的寶鏡,其上刻滿了神異的紋路,此時的它已經懸在半空,鏡面朝下,那些神異的紋路全都亮起光來,五顏六色的,甚是好看。
但恐怕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可是一件聲名赫赫的殺人利器!
七彩光華自鏡面垂下,像一個錐體,將大小几十處戰場籠罩其中,蕭聰等人因為有前車之鑑,故而在那七彩光華未垂下之前,便以最快的速度退到了戰場之外——有九諦鶴和承法駒的幫助,這對他們來說不是問題。
與蕭聰等人一同行動的,還有幾個魔族生靈,其中就有那個全身裹攜在黑霧中的難纏傢伙。
歐陽尋沉聲道:
「他們會不會借着這個機會殺我們的人?」
蕭聰靜靜看着七彩光華中的景象,一雙眸子微微縮着,少傾,緩緩搖頭,
「就算他們想,恐怕也沒這個本事,這裏面有很多人都是龜府請來的,那幫老烏龜的行事風格你知道,不會考慮不到這個。」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吶,你想想,獨孤家是省油的燈嗎?」歐陽尋聲音略顯着急。
蕭聰莞爾一笑,扭頭對尹諾說道:
「尹諾,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就直接用你的朔魂刀去劈那面鏡子。」
尹諾詫異,
「這行嗎?那怎麼着也算是獨孤家傳承千年的得意之作啊。」
蕭聰冷笑,
「放心吧,當年我用誅仙劍劈得,現在你用朔魂刀也劈得,這面破鏡子,沒那麼結實。」
尹諾幾聲憨笑,
「難得蕭四少爺這麼信任,尹諾一定竭盡全力,不辱使命。」
星流雲貌似還是不放心,
「蕭聰,把你的玄寒寶弓給我!」
蕭聰直眉輕挑,
「你要幹嘛?」
星流雲振振有詞道:
「俗話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你讓老尹劈鏡子,終究是曲線救國慢了一拍兒,我用玄寒寶弓提前瞄準獨孤家的那幾個老不死,絕對一步到位!」
蕭聰和歐陽尋聞言,嘴角不約而同地抽了兩抽,兩人對了個眼神,蕭聰失笑道:
「老大,我覺得這就不必了,你「
「怎麼,你不相信我?」因為那一身森森墨鱗,讓星流雲此時的目光顯得更加咄咄逼人。
還是歐陽尋比較直接,
「得了吧星流雲,你是個什麼人我們還不知道?小聰腦子有坑才會把玄寒寶弓交給你,萬一你要是哪根筋搭錯了,直接把箭射出去怎麼辦?引得兩方直接開戰錯過這剿滅魔族生靈的大好時機?回頭傳出去,我們還怎麼在玄真界混!老老實實地呆着吧你!」
「歐陽尋,你狗眼看人低!」
「嘁,本少爺最有先見之明,這叫防患於未然,是最明智的選擇!」
「獨孤家的豬狗之輩,殺了又能怎麼樣!四大王族的血海深仇你都忘了嗎!」星流雲義憤填膺,渾身上下烈焰熊熊。
歐陽尋一副小人得志的摸樣,對着蕭聰吹風道:
「你看你看,這就忍不住把心裏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他就是想藉機泄憤,給那幾個老頭子一人留一個血窟窿,所以說這玄寒寶弓絕對不能交給他,要不准出事兒!」
蕭聰幽幽一嘆,只中夾雜着幾分無力感,
「你倆別吵了,星老大說得對,獨孤家的這幾個老匹夫確實死不足惜,連我都覺得殺了他們幾個只能算是收利息,但是,大才子說的也對啊,小不忍則亂大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想殺獨孤家人的機會有的是,沒必要做着趁人之危的勾當」
「小聰,你竟然認為我星流雲是這種下三濫!」
蕭聰連忙擺手否認,
「老大,我真沒那意思,我只是」
「行了行了,不用解釋,背地裏放冷箭,那不就是趁人之危嘛,怎麼,敢做不敢當?」
星流雲和蕭聰同時看向歐陽尋,一個憤怒到了極點,另一個無奈到了極點,鴻翔搗搗歐陽尋的胳膊,皺眉道:
「這個時候和稀泥,就星流雲那個臭脾氣,你真不怕鬧出亂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