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釵心知肚明,繡學裏發生的事情,都逃不開才娘的眼睛。筆神閣 bishenge.com
她原本以為是死蠍子,才想要用來嚇唬許三春。要是她成功了,許三春的月考成績因此受到了影響,她就再高興不過。
就算月考的頭名不是她,那她也高興。
所謂損人不利己,但奈何她就是看不慣許三春那副囂張的模樣呢?
這樣就算事後追究起來,也不過是同窗之間惡作劇。大不了,還有周芳池墊背,她不怕責罰。
可是,眼前的這一切都超出了控制。
如果丁雅琴醒不來,自己將要面對的,絕對不止是區區責罰。但丁雅琴要是醒了,這功勞可就全部歸結到了許三春的頭上。
這,讓她如何甘心?
然而事情的發展,總是不能讓她如願。大半盞茶功夫後,丁雅琴終於悠悠醒轉,她的人中已經被許三春掐出了深紅色的印跡。
許三春連忙道歉,「救人心切,還望丁繡娘見諒。」
丁雅琴剛醒,腦子裏一片混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見三人都圍着她,才發現自己是躺在溫芷頤的身上。
「才娘……」她掙扎着想要起來。自己這副身子,又給別人添麻煩了。怎麼能讓才娘抱着自己,實在是太不敬。
「你才醒,別動。」溫芷頤吩咐道:「小雨,去倒一杯溫茶來。」
「哎!」小雨應聲而去。
許三春代替小雨的位置,將丁雅琴扶好。
「我……又給大家添麻煩了。」丁雅琴不好意思地道歉,腦子裏突然想起在昏迷前看見的最後一幕,渾身一抖,語氣急促道:「才娘!有,有蠍子!」
溫芷頤連忙安撫她,「沒事了,蠍子已經被三春給拍死了。」
「真的嗎?」丁雅琴仍然有些後怕。並非她膽小,她最怕這種蛇蟲鼠蟻之物,何況這是蠍子?
她跟在座的繡娘都不一樣,乃是真真正正養在深閨里,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這隻蠍子出現得如此突兀,又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她身嬌體弱,才會禁不住暈了過去。
「真的。」溫芷頤肯定的點頭。
小雨端來了茶水,扶起她喝了半杯,丁雅琴才覺得自己定了神。
「謝謝才娘。」她張口道謝。
溫芷頤笑道:「不用謝我。蠍子是三春拍死的,你也是她救醒的。要謝,你該謝謝她才是。」
丁雅琴正要開口,許三春忙道:「千萬別客氣,那隻蠍子是從我的針線筐里跑出來,才嚇到了丁繡娘,該我道歉才是。」
幸虧將她救醒了,否則自己還不得愧疚死。就因為那一點小心思,差點把丁雅琴嚇出來個好歹。
雖然,許三春不能理解為什麼有人看到蠍子會暈,就像她同樣不理解好些女子都怕類似東西一樣。
今日是她運氣好,一硯台拍死了蠍子,否則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快別這麼說,謝謝你。」丁雅琴道。
「小雨,你快去請丁家的大夫進來。」溫芷頤吩咐。為了丁雅琴的病,從兒時起,她身邊就有一名大夫隨時候命。
到了南鳳鎮裏,也不例外。在丁雅琴還沒有到繡學時,丁家就在花花繡莊所在的那條街上賃了房舍。她的隨行大夫,也住在那裏。
「我沒事了,別耽誤了月考的時辰。」丁雅琴不願給別人添麻煩。
「還是看一下才穩妥。」這麼一折騰下來,時辰早就過了。但在這繡學裏,溫芷頤說了算,推遲也不是什麼大事。
就在這當口,從外面急急走進來一名老嬤嬤,她手上的水跡還未乾。
「哎呀我的好小姐,這才多大會兒功夫,您怎麼就變成這樣了?」老嬤嬤心疼的撲上來,把丁雅琴摟在懷裏。
哪裏來的老嬤嬤?眾人面面相覷。
不是說,繡學裏除了才娘,不允許任何人帶人進來伺候嗎?為什麼,她就可以!王麗釵滿心憤怒地想着,怨懣不甘。
對此,許三春卻沒有什麼感覺。
無論在哪裏,都沒有絕對的公平。否則,這世上怎麼會有「特權階級」這個詞。丁雅琴如此弱不禁風,一隻蠍子都能將她嚇得暈倒,難道還指望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