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暮輝再吃兩口菜便先離席去查看商隊住宿一概事宜,徐小宛酒足飯飽要王暮輝帶着去找葛二給她堆個雪人兒,白同塵給徐小宛裹上厚實的皮裘子,叮囑王暮輝萬萬不要讓小宛活動太多,王暮輝欣然答應,帶着徐小宛下了樓。
王暮輝徐小宛走後,房裏便只剩了白同塵跟王暮瑤二人,三四盅酒下肚,王暮瑤的俏臉已經微紅,此時桌子上那盞小燭燈映在姑娘臉上,愈發的顯得多了幾分朦朧的嬌艷,有意無意間,王暮瑤一手托着腮,另一隻手捋着自己額角青絲,望向眼前這個白衣的劍客中儘是流轉青波。
「白公子,下午你說,便又不去長安了?」王暮瑤朱唇微張,口中吐出一縷熱氣和着舌尖的點點酒氣升騰開來。
白同塵點頭道:「吳小仙人說小宛身上那玉佩在湘江能尋得到,跟你們到了岳州就走水路往湘洲去,總要碰碰運氣。」
王暮瑤眼角里微微流露出一絲失落,說道:「湘洲山高峰險,一路上也不太平,反正你現在也到了枱面上來了,再不怕監風閣背着女帝給你使絆子,不妨等到暮輝去聯繫了監風閣的劉同知,最好讓監風閣能派些人護送你們過去,只是可惜了,你白公子命不好,還沒封到上柱國就人間蒸發,不然直接自己調派些兵馬也是可行的。」
王暮瑤借着酒勁也不怕說錯了話,邊說着舉起酒盅示意一下又是一飲而盡。
白同塵跟着喝下一盅,搖頭笑道:「話雖是這樣講,但我實在是沒有一點印象,秦十一對我說的那些女帝又是什麼太師,我聽得卻像聽故事一般,還提什麼上柱國。」
王暮瑤卻突然憤憤不平道:「那郭一白也忒是人面獸心,還未卸磨就想殺驢。」說完便發現有些不妥,看一眼白同塵,只覺得自己好笑:「當然白公子且不是驢,算是白馬吧。」
想是王暮瑤上了酒勁,如何只覺得坐立不安,翹着條腿搖晃着往火爐邊靠着取暖,斜坐着用胳膊撐着腦袋,一隻手在桌上滴答敲着,青蔥玉指白析而修長。
只聞風聲朦朧,卻見佳人朦朧,醉時朦朧。
從窗口外吹進來一絲絲雪花,剛貼上姑娘俏紅的臉頰便化成了水珠。
白同塵看的愣神,王暮瑤卻輕輕呢喃道:「白公子,陪我看場雪吧。」
白同塵點點頭:「好。」
王暮瑤趕緊起身先給白同塵拿了厚實的白披風,是王暮瑤趁着那會白同塵跟吳一罡講話時候去買的,王暮瑤執意要幫他披上,一襲長披風潔白溜着黑邊,披上去便更襯出白同塵眉宇間的一絲英武。
那仗劍天涯的劍客卻是迷人,但終歸比不過擋在身前的堅定背影。
如若恰逢擋在身前的偏就是那劍氣無雙的劍客。
就剛剛好配窗外這蒼茫的美感。
王暮瑤幫白同塵系好脖間的系帶,微微抬着頭看着白同塵一副臉龐,眯着眼睛要看個足夠仔細,這便是姑娘的溫情,是要數遍你眉毛有幾根,要看你眼中有她幾分。
「白公子,你也好看。」王暮瑤聲音不輕不重,卻字句間流露着女子的纏綿。
那天在河谷五里街未能問出答案,王暮瑤就借着酒氣告訴白同塵。
殺人的魔頭如何?當朝的柱國如何?白衣的劍客如何?溫良的男子如何?
還不如我一女子來得勇敢。
「王小姐......」白同塵話未出口,卻見王暮瑤已經鬆開手,轉身出了屋子。
領口處還留着方才王暮瑤口中吐出的酒氣幽香,白同塵伸手摸了摸耳根。
燙手。
趕緊抓起椅子上王暮瑤未穿上的貂皮大衣,往前走兩步,卻是心神搖曳,差一些沒跨過門檻,卻聽見廊外傳來王暮瑤的青呼:「白公子,快來看!」
白同塵一撩寬大白袍,加快兩步走過內廊,此時王暮瑤靠在憑欄邊,頭上已經沾了點點白雪,正朝着白同塵招手。
「白公子快一些!」王暮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