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好癢啊……好多蟲子在我臉裏面爬……」
隔離病房裏面,謝一曼痛苦地走來走去,不時用腦袋去撞擊病床的被枕,或是狠狠地捏掐自己的手臂,卻還是停不住,還是要去抓臉,即使那張臉蛋已經抓得滿是傷痕了。
她突然用腦袋重重地撞向一面牆壁,馬上就被跑進來的護士阻下,畢竟只是18歲的少女,她無助地抽泣起來。
在病房的角落有監控攝像頭,這裏面發生的情況正即時播放在一個醫療會議室里。
顧俊、蛋叔、張海東等白大褂們看着會議屏幕,都看得出謝一曼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了。
「患者的自殘行為加重,得加大保護措施了。」張海東皺着老眉說。
「張教授,如果對患者實施肢體固定,」顧俊問道,「是不是更會刺激到她的精神狀態?」
病因到底是什麼?他們還不確定,只能做些排除。
如果這是一種皮膚病,不是病毒性、細菌性、真菌性、寄生蟲性,也不是過敏性、自身免疫性、皮膚腫瘤等等——患者的身體指標、拍片結果都沒什麼明顯異常,而且連局麻都止不了癢。
面對這樣的情況,各國醫生們的目光都對準了「神經精神障礙性皮膚病」這種類型。
顧俊之前就一直擔心會是這種類型,因為這也是精神病學的範疇,治療的方式變得不確定。
如果是微生物導致的,那把微生物殺死,皮膚病大概就能好了,這就有個治療路子「怎麼殺死微生物」。
但是神經精神障礙性皮膚病不同。
不需要有異常力量作怪,人類本來就有很多這類疾病。患者無原發性皮膚損害,卻突然感到身體的哪一處出現陣發性瘙癢,然後就去搔抓了,卻越抓越癢,而且出現疹斑、水腫、鱗屑等症狀。
還有一種「寄生蟲妄想症」,明明皮膚里沒有寄生蟲,患者卻固執地覺得自己感染了寄生蟲,即使對着明確的檢查後果也不相信,就是認為自己的皮膚里有大量的蟲子在爬着。
以及拔毛、咬指甲、撞擊頭部等等這些異常行為,在這類疾病中也不是罕見之事。
所以如果不是那些紅斑的形狀像打下烙印一樣,並且這些發病患者職業的類同,這可以是一種普通疾病。
「對患者的精神肯定是個刺激。」張海東肅聲,「阿俊,還是需要你去跟患者說,你更得她信任。」
「要是不行,我們就做個人工昏迷看看?」蛋叔提出個想法,大家也都想過的了。
人工昏迷主要用於治療腦外傷患者,但有時候為了讓一些患者不要亂動,也是可以進行這種深度麻醉的。
「我先試試能不能說服她撐一下。」顧俊思索着說。
「神經精神障礙性」是指神經系統功能失常,或者精神障礙,現在更偏向於後者,沒有局麻沒用。
那關鍵就在於怎麼糾正患者的心理狀態了。
「治這類皮膚病,通常得找到一種止癢辦法。」張海東又說道,他年有五十多歲,作為皮膚科的專家,對普通、異常、大大小小的各種皮膚病都有豐富的經驗。「此類患者的心理是很奇怪的,他們心裏好像有一個開關,打開就是發病,關上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這需要讓他們自己真心相信,不癢了,治好了,那個開關才會被關上。」
怎麼止癢,這正是現在的問題所在。
一般的神經精神障礙性皮膚病,藥物還是可以對生理造成效果的,或多或少而已。
輕度病情的患者,就算是拿個地塞米鬆軟膏塗一塗患處,那也有舒緩瘙癢的效果。
消炎止癢藥物不管用的話,那也可以給予鎮靜劑,還不管用就給予局部麻醉。比如他們已經給謝一曼做過的普魯卡因封閉療法,通過局麻降低癢感、痛感等異感,配合心理治療,這樣也能康復。
如今大概是因為異常力量的影響,這些手段都沒用。
謝一曼理應感覺不到面部存在的了,但她還是感到惡癢,還是有很多蟲子在爬。
顧俊連用黃金蘆薈的原料外敷也用上了,仍然不起效,也許活的黃金蘆薈有用,也許以後研製出的相關藥物有用,可現在實驗室
第三百零七章 神經精神障礙性皮膚病【求月票,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