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斬首的癲狂少年人是誰,顧俊並不認識。
但是看樣子很像是之前吳時雨說過的一些咒術部人員裏面,那個名為「鄭佳良」的天才新人。
在看到周圍觀眾席那些黃衣身影的時候,顧俊就明白了「魅影顯,瘋狂現」是什麼意思,這不就是魅影嗎。只是之前本該死亡的一些人員並沒有死去,而還在那裏,有的跪着,有的站着。
很多都是熟悉的面孔,雖然離得遠遠的,但他看得清楚,心頭髮熱,與記憶中的別無二致。
正是這些面孔,支撐他度過在祖各、黑商人手下的那一段艱難日子。
現在他回來了,他絕不要看到任何一員的死亡與瘋狂。班長不是叛徒,他們大概都不是叛徒,甚至鄭佳良一開始也可能不是叛徒,但他們受到了侵蝕。也是因此,「天機亂,災禍生」才排在後面。
有些事情,還來得及改變。
「退散,退散!」
此時,寒風呼嘯,顧俊決然劃出了又一個的舊印,朝着面容扭曲、尖叫不已的王若香走去。
這是那章《納克特抄本》裏記載的舊印運用的技術之一,不是咒術,不會帶來精神侵蝕。
但也會消耗大量的精神力,因為劃出這樣的舊印需要大腦神經網絡的高度協同,是身體和意識與時空的碰撞而產生的力量。這種科技已是超越了人類現有的知識範疇,連有沒有足夠智慧去進行理解都是一個問題。
顧俊是不能理解的,孔雀他們也是不能理解的。
他只是遵照着《納克特抄本》裏說的方式,在大腦中念着一句似是咒語卻不是咒語的話,沒有內容意義,只是一串音節。因此活動出的神經信號,就驅動起了身心,像上了發條一樣。
在這種狀態下,再伸手劃出舊印,就自動可以通過消耗精神,劃出那種節奏與力量。
「啊啊……」王若香叫聲刺耳,隱約有淡黃色的詭光從她的身體散走。
她身後的那一眾叛變人員也是如此,他們的眼神中,越來越多的掙扎與清醒在回歸……
「退散!!」顧俊一聲咆哮,與孔雀等人再度聯合着精神力,打出又一個耀眼的舊印。
看到班長這樣,他很是心痛,她只因為是那種事事勤奮爭做最好的人才侵蝕嚴重,不應該遭受這樣的罪。
「你敢,你們敢……」王若香仍然非常瘋狂,寶石頭冠有點歪斜了,但黑暗的力量依然佔着上風,她握着大刀的手在顫抖,聲音在沙啞:「我是卡茜達的世系,哈利湖之上是我的歌聲……」
「你叫王若香。」顧俊說道,「我只認識你這個名字。」
「是嗎,是嗎。」不遠處的王爾德先生還在念着,仿佛聽着的是不同的聲音,「是這樣嗎,是這樣嗎……」
這道矮小怪異的身影突然沖了上去,好像要去抓住那個面具人就進行啃咬一般,那暗紅的人造耳都掉下了一隻,猙獰醜惡的老臉青筋暴跳,「是這樣嗎!」
另一邊呆看着的敢死隊清醒眾員,卻就見到那個面具人猛地抬起了腳,一腳踹在王爾德先生的身上。
嘭砰的一聲重響,似有肋骨斷裂的聲音。
王爾德先生整個人被踹得倒飛了出去,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就落在鄭佳良的無頭屍身旁邊,地上的鮮血頓時染紅了那件矮小破爛的黃色斗篷。王爾德先生連連發出猛烈而痛苦的咳嗽聲,還在怪說着:「是嗎,是嗎……」
但隨着他的倒下,其他一眾的黃衣人更被舊印重創,這可憎之物讓他們是那麼痛苦!
王若香咬破了嘴唇,滿口的鮮血,舊印之力與體內的掙扎之力,讓其單膝一軟跪倒在地上……
四處的普通民眾紛紛驚呼着,有些年青人不由激動而叫,局勢在發生變化!
不過詭異的是,四面觀眾席上的數十萬黃衣觀眾都繼續着沉寂,這些身影真的存在麼?
「啊。」蔡子軒感到自己鬆了松,之前那種被人掐着脖子的感覺消失大半了。
又可以呼吸,又可以說話了,蔡子軒連忙喚道:「班長,頂住啊,不要輸!」
樓筱寧、薛霸等人也是這般鬆了下來,甚至是有了一種修習《大地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