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也放着,總會有用得着的時候,當然最好能夠一直保存着,代代傳下去。這些啊,就算拿出去賣,還是能賣不少錢的,都是有收藏價值。」
「我知道都是好東西,可是……」
「別可是了,拿着吧,我也沒其他可以感謝你的。你陪了我大半輩子,這些就是你應該得到的。」
蔣媽心裏十分不安,瞧着她給的這些東西,這都是她的身家財產,全部給她這代表着什麼,她心裏有數的很。
「你要是這樣的話,我就不走了。」
「不行,你要是不走的話,我如何完成白霆的心愿啊?你一定要走。」
她緊緊握住她的手,眼裏帶着祈求,而後笑了笑,說:「你是不是怕我自殺啊?」說着,噗嗤笑出聲,「我這麼膽小的人,怎麼會做那麼大膽的事兒啊,你想多了,真的想多了。我不會的。」
一個真心想要自殺的人,自然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蔣媽盯着她不說話。
兩人如此僵持了好一會,姜婉竹強行把她推上了車,說:「你啊,就好好回家享福吧,我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我現在能照顧好自己的,你放心吧。」
說完,她也不給蔣媽多說話的機會,關上了車門,讓蔣媽的兒子立刻離開。
車子遠去,蔣媽仍探着頭往外看。
「你把車開回去,我還有話想說呢。」
「媽,人家那麼多錢,吃不完用不完,你有什麼好操心的,你不如多操心操心我,回家幫我帶帶孩子。」
車子遠了,姜婉竹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能走一個是一個,總好過大家一起在這裏沉淪。
這天晚上,陸政慎卻是一改常態,答應了姜婉竹的請求,商定好了時間,要把幾個兄弟都叫回來,大家吃一頓飯,一家團聚。
時間就定在他們婚禮前三天。
這幾日,他幾乎天天都去唐凝那邊,偶爾透露兩句,而後,唐凝就會把他透露的,一一都跟岑鏡淮交代。
前一周,陸政慎把魏美婕一家,溫玖容母子三人,還有餘淺和她的孩子,一併都『請』了回來。
這些人回來,這屋子裏頭一下就熱鬧了起來。
姜婉竹看着這些人,恍如隔世一般。
每個人都有變化,也不過短短兩年而已,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每個人都歷經滄傷一般。
魏美婕沒了以前的銳氣,整個人平和很多,身上的衣服也十分的質樸,頭髮還是梳的一絲不苟,不管怎麼說,身上那份氣質,仍是在的。
不會因為身份地位的改變而消失,只能說,一眼就知道,曾經是貴婦,如今落魄了。
陸政淅是徹底的一蹶不振,好賭成性,總是想着能夠在賭桌上一夜翻身,結果自然是越賭越潦倒。
卓玉琪如今都已經改嫁,孩子都有了。
陸政洵還算好,認清現實,懂得彎腰,只是依舊不好過。
倒是身邊的女人,對他還算忠心,即便如此潦倒,即便孩子一出生就被人帶走,至今未見,她依舊不離不棄的陪在他身邊,不曾離開。
相對來說,這些人里,生活最舒服的,竟還是溫玖容。
她看起來跟以前沒什麼區別,衣着打扮,還是個貴婦,倒是她的兩個孩子,看起來沒有以前那麼開朗的樣子。
她很不滿意陸政慎把她抓回來,「不是說我兩個兒子不是陸白霆的兒子麼?既然不是,這種一家團圓的戲碼,是不是不該找我們?」她看着姜婉竹,一臉不快。
姜婉竹也不惱,說:「你到底跟白霆也做了那麼多年夫妻,你這兩個兒子,不管是不是白霆的親骨肉,總歸也是在陸家長大的,現在白霆出了這樣的事兒,你們回來看看他,也是應當。」
溫玖容:「當初你們是怎麼趕我走的,我可是歷歷在目,現在癱了,找我們回來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指望我們輪流照顧他這個廢物?」
「你話不要說的這樣難聽吧。」
「真話難聽,那你就不聽了麼?我可是告訴你,當初你們把我趕走,逼我上絕路,今天他陸白霆就是半死不活,也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一家團聚這種事兒,別算上我和我的兒子。」
姜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