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寬敞的房屋裏,火摺子的火光微弱得時明時滅,一俊美少年仰着頭靠在椅背上,鼻子裏塞着一團白色絹布,絹布上如紅梅一般盛開着艷麗的鮮紅。
「霜兒,我頭暈!」他虛弱的道。
他身邊坐着一位面色酡紅,俏眼含嗔的少女,沒好氣的瞪着他道:「活該!暈不死你!」
臭傢伙,絕對借着自己能暗中視物的本事偷看了,不然怎麼會鼻血留個不停了。
「我暈死了霜兒豈不是要傷心的!」他還耍嘴皮子。
原本他以為一會兒便會止住的,哪知道越流越多,便是進了房了也還是流個不止。
「我才不傷心呢!」孟觀霜翻了個白眼,有些懊惱自己因為是晚上出來,也沒想到帶些精油在身上,看着他鼻孔里塞着絹布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的問道,「這裏哪裏有水井,我去打些冷水來給你額頭上敷敷!」
「黑燈瞎火的就不要亂走了,我待會兒便會好了!」他又不捨得她看不清方向亂跑。
「打一盞燈籠就行了!」孟觀霜四下看了一眼,似乎沒看到燈籠之類的什麼,屋子裏的佈置也簡單到不行,這才想到問,「這裏是哪裏?就是你想要帶我來看的地方嗎?」
「這裏以後便是我的住家了,怎麼樣,還行吧!」提到這個,許景玹立即興奮了起來,「雖然還沒有完全整理好,但是我預計過半個月我便能真正的搬出來了!」
想到這套宅子的來之不易,許景玹差點要熱淚盈眶了。
從去年就央着父皇讓他搬出內宮在外建府,都說了一年多了,父皇才於兩個月前鬆口。
只是,非要親自為他置辦,才東找西尋的看中了這邊的地理環境,拆了原本的舊宅,全部由工部設計了圖紙,經過他們父子倆的多處修改。才終於奠基開造。
為了儘快有屬於自己的私密地方,他最近可將工部侍郎給追的快要哭了,加班加點的白天夜晚開工,要不是他財大氣粗。額外貼補了工錢,估計是又要被御史們參奏他逼迫工匠的罪責了。
這不,緊趕慢趕的,終於是將一座座房屋建造好了,只等明日之後再打造家具細裝。他今晚邊迫不及待的想要帶她來看看了。
卻忘記了,今晚的月亮不給力,又沒有燈火,這黑燈瞎火的能看到什麼呀。
孟觀霜直接沒好氣的道:「就這天能看到什麼?」
許景玹抓了抓頭皮,不好意思的訕訕笑道:「嘿嘿,也是啊,就想着今晚帶你來看看了,都忘記帶幾隻蠟燭出來了!」
「不過,這是你將來的臥房嗎?」孟觀霜還是借着火光打量了一眼整個房間,火摺子的光居然照不到邊。不由暗暗咋舌,這會不會太大了一些。
夏天倒是因為寬敞而十分的涼爽,但是反之,冬天可要凍死的。
「是啊!怎麼樣,夠寬敞吧!」許景玹樂滋滋的問道。
「嗯!寬敞!」孟觀霜決定不予置評,因為這小子的思維不是正常人能跟得上的,「只是,這裏的兩張椅子又是怎麼回事?」
整個空房間中,只有她和許景玹坐着的兩張椅子,讓她有種這小子早有預謀的感覺。
許景玹嘻嘻一笑道:「我今兒想着要帶你來看看。覺得沒地方歇腳,便事先讓侍劍搬了兩張椅子過來了!」
果然,他的思維跟一般人簡直不是一般的不一樣。
「你別告訴我,椅子放在這裏之後。一直都不會搬走了!」
「那是啊!不然我們晚上過來聊天的話,坐哪裏?外面涼亭迴廊的椅凳髒得很,不能隨便亂坐。」
他都將她壓在假山上了,還在乎那些髒亂?
孟觀霜實在是無語的瞪了他一眼,命令道:「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然後你讓侍劍趕緊的將椅子也搬走!」
「為什麼?」他還不解的低叫。
這個沒腦子的貨!
孟觀霜紅果果的鄙視道:「你不將椅子搬走。難道等着工匠們將這裏忽然出現了兩張椅子的事情報告給皇上聽?」
「哦!霜兒原來是擔心這個啊!」許景玹立即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早就找好說辭了,不會讓父皇發現的!」
重點不是在這裏好吧!
孟觀霜頭疼的瞪他道:「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