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哪裏飛來的一團草,就這樣毫無預警的飛進了正在說話的妃嬪口中,堵住了她不知天高地厚的高談闊論,也差點封住了她的喉嚨,令她一命嗚呼。
看着主子出手的侍書一面為那為妃嬪祈禱她自求多福,一面暗叫活該。
你說你在涼亭休息休息,賞賞秋菊聞聞桂花香,吃吃點心喝喝茶不是挺好的,隨便說什麼話題不好,偏要說到九皇子殿下心目中兩個最重要的女人,還好死不死的被九皇子聽到,這不是自己作死嗎?
作死的妃嬪被身邊伺候的宮女手忙腳亂的挖出了嘴巴里的雜草,還有兩根順着她的喉嚨被不小心給咽了下去,刺得她喉嚨疼得連連猛咳,咳得連肺都要咳出來似的。
偏偏,她身邊服侍的宮女也是個沒眼力見的,看到了主子咳出的痰中掛着一絲血絲,立即尖叫道:「啊……婕妤,您咳血了!」
這一聲驚叫,叫的那位婕妤頓時差點翻白眼,幸好還沒嬌弱到那個程度,白眼翻了好幾下,偏偏暈不過去,裝也裝不了,因為喉嚨里難受的緊,只想乾咳。
既然暈不了,乾脆也不裝暈了,邊咳卻邊破口大罵了起來:「哪個不長眼的奴才,咳咳咳,在園子裏除草居然將雜草亂扔,咳咳咳,來人,快將那該死的奴才交給慎刑司查辦,咳咳咳……」
相對於受罪的婕妤,另一位妃嬪在驚訝之餘,卻立即醒悟了過來。
御花園中收拾園子的花匠可都是經過專門挑選培養的,怎麼會發生這麼低級的錯誤呢?
而且,從方才被宮女們扒拉出來的雜草來看,可以明顯的看到那一團的雜草是被人故意揉成了一個團主動扔過來的,目標可能就是方才婕妤那不停張着說得興奮的嘴巴,人家這是要堵她的嘴呢!
而敢在深宮內院中,如此橫行,毫不憐香惜玉的「欺負」她們這些宮嬪卻不會得到處罰的。除了某人還會有誰?
心知肚明的妃嬪裝着一臉的慌張,但無法掩飾的卻是眼神中的興奮和期待,想要看看這位多嘴的婕妤是怎麼自掘墳墓將自己給埋葬了的。
由此可見,便是平日裏你覺得十分親近。能說得上話的姐妹,在巨大的競爭面前,都沒有友情可言,何況還是共侍一夫,位份還要比自己低一級的「姐妹」呢?
「肖婕妤這是想要將誰交給慎刑司呢?」許景玹好整以暇的緩步踱到涼亭外。一雙星目含霜的看着那個叫囂着的婕妤。
「見過九皇子!」身為才人的另一位妃嬪立即起身見禮,自己雖然是九皇子的庶母,是長輩,奈何架不住身份低微,充其量就是普通人家的小妾,而九皇子卻是眾所周知的皇上最寵愛的皇子,便是嬪位的幾個女人見了他也要客氣幾分呢。
許景玹也不看她,只盯着那肖婕妤,目光灼灼的看着。
這本是大逆不道的舉止,哪有兒輩如此盯着年輕的庶母看的。但沒法子,誰叫他許景玹在宮裏就是橫行慣了的呢。
因此,肖婕妤心中雖略有不快,但因為此時整個人被方才的那那個意外給刺激得沒有了冷靜的頭腦,見許景玹開問,立即庶母都不管不顧的繼續抱怨道:「九皇子有所不知,方才有個不長眼的奴才,除草的時候竟然將雜草隨意亂扔,還不小心扔到了妾身的嘴裏,妾身才要叫人拿下那不長眼的狗奴才。交給慎刑司查處!」
聽着肖婕妤什麼都不知道的口口聲聲的說着不長眼的奴才,才人心中暗暗好笑,她早就看不慣這位同期因為比自己先獲得了皇上的寵幸而比自己快一步的封了婕妤了。
因此,此時心裏無比的幸災樂禍。當然,為了不落人詬病,她還是表現出了一點點的欲言又止,卻又好似插不上話的尷尬着不停的以眼神示意。
當然,她着動作十分的隱晦,肖婕妤可看不明白。
再要深一層次的提醒。人家九皇子可不是吃素的,聽了好幾聲狗奴才,哪裏還咽的下這口氣,只見他忽然變戲法似的,又從手心裏變出一團雜草,然後伸出手掌來問:「肖婕妤,是這樣的雜草嗎?」
還蒙在鼓裏的肖婕妤一看那一團雜草,頓時心頭又上了火,十分配合的點頭道:「沒錯,就是這種!」
「那,是這樣到了你嘴裏的嗎?」許景玹一邊問着,一邊抬手射出了那團雜草,在肖婕妤驚恐萬分的親眼目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