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一次,她真的不明白他為何會在她這裏用了午膳之後便成了那樣。
她可不是笨蛋,會當着皇上的面對個才十歲出頭的小孩子下手。
後來,她也想過會不會是後宮的某個妃嬪,想要藉機陷害她,才在許景玹身上做了手腳,但卻一點蹤跡都尋找不到。
半年之後,因為她母家的功勳,皇上便又再踏進了她的宮裏,她的地位自此之後又穩固了,她也就沒再追究下去。
至於,許景玹稱呼她什麼,她內心裏並不在意,至於為何會表現的惶恐和委屈,自然是要讓該看的人看見的,這樣才會顯得她的無辜不是嗎?
當然,該看的人沒有任何的表示也沒關係,至少這件事情會沉澱在他心裏就行了。
碗筷很快便被宮人擺了上來,一色的銀製品,這是宮裏的規矩,為的就是防止有人在食物上做手腳。
但其實,暗中想要耍些花樣的話,還真不需要只在食物上面下手,有的是辦法。
毫不客氣的先將肚子填飽,放下碗筷之後,許景玹便追問道:「父皇,您究竟放不放孩兒出宮去?」
「當然放的,不放給你建府做什麼?」許瑞祥沒好氣的瞪着他道。
「那您當初便是說了,只要府邸一建好,您便准許孩兒出宮,這會兒怎麼又出爾反爾不准了呢?」許景玹控訴。
他的霜兒啊,一日不見便如隔三秋,何況這都好多天未見了,他想她了!
但是老頭這邊不能鬆懈,一鬆懈又得拖好多天。
因此,他只要一下朝,他便追着人跑。
「你這個臭小子,什麼叫出爾反爾,父皇不是跟你說了嗎,眼看着就是年下了。你就不能等過了新年,叫欽天監挑選個適宜搬家的黃道吉日再搬出宮去嗎?」知道自己動手的話,這小子一定會躲,許瑞祥也就懶得動手了。
「過了新年。父皇您必定又要說正月里不適宜搬家而找藉口將兒子拘在宮裏,所以還是趁着臘月里有吉日,放了兒子出去吧!」許景玹識破了他老爹的心機道。
其實,皇后還真是巴不得許景玹趕緊的出宮去,這見天兒的在皇上的跟前晃悠。只會更增加他們的父子感情,只有分別了之後,才會疏淡了情感的。
雖然皇上正當壯年,還不急着立下國本,但是她養在身邊的三皇子已經快二十五歲了,為了將來打算,她也必須要好好的為老三謀划起來了。
再說了,人在宮裏,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想要做什麼都不方便不是。
而且。希望許景玹出宮的也不只是她一個,但凡誕下皇子的,都有這個迫切的想法的。
當然,皇后不會將自己的想法表露出來,只默默的讓人將飯桌收拾乾淨了,自己親自動手給爭得面紅耳赤的兩父子泡茶。
絕頂大紅袍的香氣縈繞的時候,許瑞祥接過茶盞一口氣喝下,然後一邊順氣一邊臭罵道:「你個臭小子,翅膀還沒長硬呢,就想撇開老子單飛嗎?」
許景玹也喝口茶潤喉道:「母鷹將小鷹帶大之後。便會推他落崖,讓它鍛煉着自己去尋找屬於自己的生活,父皇您是男子,怎麼也弄得這麼婆婆媽媽的跟老媽子似的!」
「你說什麼?臭小子。你居然說我是老媽子,你是皮痒痒了不是!」許瑞祥氣得連自己的自稱都忘記了。
周海在一旁低眉斂目,只當沒聽到。
皇后也乖覺的屏退了身邊的所有人,不讓這對父子此時的樣子傳出去。
「父皇您要是不想承認自己是老媽子,就趕緊下旨讓孩兒出去單過!」許景玹一點兒都不讓步,今兒也說是踏進皇后的宮裏了。是非要要一個結果才成的。
「你個沒良心的小子,就這麼迫不及待離開老子嗎?」
「這不是迫不及待,是規矩!」
「你還知道講規矩啊?你先生就是這麼教你規矩的?教你跟父親頂嘴,忤逆?」
「父皇,您別想岔開話題,現在不是討論皇子師是怎麼教導孩兒的,而是您答應的事情必須要做到,不能食言而肥!」
「誰岔開話題了,不是你跟我提規矩的嗎,那老子就跟小子好好的念叨念叨規矩!古人云,父母在,不遠遊,你一心想着拋棄老父出宮單過,你眼裏還有祖宗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