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趙氏的手已經用力的推開了房門,隨着玉簪的一聲驚呼和門扉打開時的吱呀聲,暖閣中似乎又再一次的陷入了靜謐之中。
與孟堂同時住了手的許景玹轉頭看向在門口顯得有些戰戰兢兢的孟趙氏時,眼眸中閃過一道陰冷,足以令人如墜深淵。
孟趙氏只覺得後背脊一陣寒氣陡然升起,生生的打了幾個寒噤,在這瞬間都沒有往房中看一眼,而是本能的回頭找尋着那道令自己生寒的陰冷眸色。
但待她轉頭時,那道寒冷的目光卻仿佛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眼前只覺得人影一晃,自己好似被旋風颳到一般,腳下重心不穩的一個趔趄,往側邊一倒。
幸好房門支持住了她的身子,才沒有尷尬狼狽的摔倒在地。
驟然停止的打鬥,和猛然被推開的房門,就好像魔咒在瞬間被解開了一般,原本在院中避難的女眷們,也立時衝進了暖閣,直奔房間。
房間的床沿上,早已經凝固的鮮血呈現了暗黑色的色澤,看起來讓人有種自己的血管也被凝固的恐懼感。
床榻上,柳茹嬿雖然依舊閉着眼睛,但是從面色來看,已經不似一個時辰之前那樣的蒼白如金紙了。
而且,從均勻的呼吸也可判斷出來,她此時不是被扎了針昏睡着,而似乎是倦極了正舒服的安睡着。
一旁床邊正起身的孟觀霜在看到這麼多人進來,看起來精神十分飽滿的以食指抵着嘴唇輕聲的「噓」了一聲。然後小聲的道:「我娘睡着了,你們輕一些!」
沒有悲痛,沒有傷心,而是十分愉快的說着話,這讓激進的所有人忽然莫名的停下了腳步,呆怔的看着她。
已經衝到了床邊的孟堂猩紅的雙眼似乎也在一瞬間恢復了正常,看着她放低了聲音,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說,你娘睡着了?」
不是還沒有清醒,也不是痛暈了過去。而是睡着了。這代表着什麼樣的意思?是他想錯了嗎?還是在做夢?
妻子吃了有人暗害的墮胎藥出血是夢境?他被許景玹點了穴扔在外面的座椅上也是夢?醒來後與九皇子大打出手更是夢?此時,難道也是在做夢?
手下意識的往自己的大腿上擰了一把,鑽心的疼痛,讓他這個七尺男兒差點痛的大叫起來。眼前更是莫名的朦朧了一些。
「是啊!我娘睡着了!」孟觀霜肯定的重複了一遍。視線便落在了老太君擔憂的臉上。接着道,「祖母,我娘真的沒事了。您不用擔心了!」
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空氣中雖然還有着淡淡的血腥味,但是那乾涸的血跡之下,的確再沒有新鮮的血液流出。
老太君鬆了一口氣,只覺得眼前卻忽然犯了黑,腳下不穩,差點便軟下了身子。
是許景玹眼明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她,並趕緊叫人扶了老太君先出去休息,又對驚魂未定,也有些莫名的被人擠了進來的太醫道:「你既然來了,便好好的給國公夫人診一診脈吧!」
「對!診脈!」孟堂幾乎跳起來的附和着,讓御醫診一診脈,他才能真的安心。
「那爹您就在裏面陪着娘吧,其他人還是先出去的好!免得人多嘴雜的吵到了我娘休息!」孟觀霜神情篤定的說着,像趕鴨子一般的將人都轟了出去,房間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走在最後的許景玹與孟觀霜並排,小聲的近乎耳語的問道;「你是怎麼將你娘治好的?」
不怪許景玹好奇,實在是一個時辰之前,柳茹嬿的面色可說是一腳跨進鬼門關的人才有的,而不過一個時辰之後,她的面色如常,甚至連失血過多的異樣都看不到,讓他怎麼不好奇。
而好奇的恐怕也不只是他一人,只是沒有人問而已。
「這個以後再跟你細說!」孟觀霜卻是因為無法跟他解釋空間這個奇異的現象,只能拖延的糊弄過去了。
何況,之前她真的只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將柳茹嬿弄進空間溫泉的,沒想到自己的直覺還是正確的。
柳茹嬿泡進了溫泉之後,起先還泄流不止的鮮血便慢慢的止住了,面色也漸漸恢復,一點兒都不似之前流血過多時的慘白。
當然,為了不讓柳茹嬿醒來發現空間的秘密,她額外給她多用了一些薰衣草,因此,柳茹嬿才直至出了空
第五百五十一章: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