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就料到她不會這麼爽快的承認一切,許景玠的嘴角忽然揚起,嘲諷的笑了笑,笑得孟觀月的心更加的揪進,差點就要問他在笑什麼。
手心底的疼痛阻止了她的衝動,臉上呈現出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特有的天真,好似在等着他的回答。
許景玠的目光掃過那柄泛着冷光的暗器,聲音低沉,總算是開了口道:「你以為,這是在幫我嗎?」
孟觀月眼神一閃,不說話。
她當然是在幫他,只有加快許景玹的滅亡,孟觀霜才會跟着一起倒霉,她的心才會真正安定下來。
「你以為,每個皇子都是跟表面看到的一樣性格嗎?」他再問,語聲依舊低沉平穩。
她當然知道不一樣,包括眼前的他。
「你以為,許景玹便會順着你的栽贓而挑釁許景玧嗎?」最後一問,許景玠的聲音略微拔高了一些。
孟觀月心頭一跳,看着許景玠的眼神也動容了起來,嘴上卻依舊倔強道:「殿下,月兒真不知道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好,那我說明白一些吧!」許景玠對於她的死不認賬並沒有表現出不耐煩,只點了點頭,繼續道,「你,安排了人去行刺許景玹和大小姐,然後在行刺的暗器上,刻上了我的代號,明着看起來是在栽贓陷害我!但是,你也知道,許景玹他並不笨,在明知道我是與他一起出京的前提下,必然不會真的懷疑是我安排了刺客要他的命!
你原本的打算是,若是能暗殺成功,你的人只要現場收拾了殘留的武器暗器,不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造成一副他們被流寇殺死的假象便可以了。
但若是不成功的話,許景玹必定會檢查襲擊之人的身上物品,這帶着看起來是我的記號的暗器,便成了最有利的證據。
許景玹不懷疑我的話,必定會懷疑其餘的皇子。其中,最值得懷疑的便是立儲之爭呼聲較高的許景玧。
只要許景玹懷疑了他,他們二人明爭暗鬥,我便能漁翁得利!
二小姐。你是不是這樣算計的!」
最後末尾一句,雖是問句,但說的肯定,便是許景玠對於此事是完全的清楚明白的表示,也是在暗示孟觀月。不用再想辦法狡辯了。
孟觀月的臉色有些泛白,眼眸里映照着燭光,一閃一閃的跳動着微小的火焰。
的確,她是想要想辦法推脫的,但最後,她還是咬了咬牙關,抬眸看着他道:「殿下聰慧過人,一語中的!」
許景玠的面色有些沉,晦暗的眼神看不出是否在生氣,音色卻是有些低了:「以後。這種多此一舉的動作,希望你不要再做!」
這句話,卻讓孟觀月有些不服,她忍不住有些激動的道:「或許我的這一次安排不夠完美,沒有考慮得周全而沒能騙過七皇子。但是,殿下,我就不相信他心裏真的沒有半點對三皇子的猜疑。」
許景玠抿唇不語,許景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說實話,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只知道,他不是表面表現出來的那樣不學無術。
就像他自己一樣,也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這樣端正謙和。
或者,這裏的每個人。都是戴着面具在生活的吧。
因為,只有戴着面具,才能隱藏自己的真心。而這裏,最要不得的便是真心。
孟觀月繼續激動的說道:「而且,我想殿下也明白,皇上雖然正值春秋鼎盛。但是你們數位皇子都已成年,立儲一事必當要被拿到明面上來提的!九皇子又是皇上最得寵的一位皇子,難保皇上沒有私心,便是要等着九皇子成年,才提立儲一事!」
前世,皇上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的吧,只是,架不住皇子們的暗中競爭激烈,最後,還是犧牲了他最寵愛的皇子,便宜了早就籌謀的許景玠。
許景玠的眉頭微蹙,看着孟觀月的眼神再次透着探究:「這也是你所學的命算得出的結論?」
「我……」孟觀月語聲一滯,硬聲道,「是!」
她是知道前一世的命程運行軌跡,卻無法了解每個人的真正心思,對於許景玹等皇子,包括眼前的這個男子,她不過是憑着對前世的了解而自己分析出來的。
對或不對,她也是賭上一賭。
「那麼,」許景玠停頓了一下,目光微凝